杏兒一身衣服染上了塵土,臉上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她滿面怒色,而懷寧公主面上更是難堪。
再看看周圍這麼多人看熱鬧,她越發惱羞成怒:“放肆,一個賤婢,竟然敢這麼和本宮說話,是誰給你的的膽子!”
若在平日,杏兒自然不敢得罪懷寧公主,可是她忠心護主,主子被人欺負了她自然忍不住了。
杏兒擦了一把額頭冷汗:“奴婢身份卑賤,自然不敢膽大包天對懷寧公主無禮,可是我們公主身份尊貴,絕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奴婢親耳聽見,是懷寧公主故意害我們公主,現在我只要懷寧公主給我們公主一個說法,屆時,就算懷寧公主要殺了我怕我也認了!”
茵兒怒斥道:“混賬賤婢,竟然敢以下犯上!”
懷寧公主你怒氣勃發:“來人,將這個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
“慢著!”一道虛弱的聲音在人群后方傳來,卻是臉色蒼白的懷慶公主。再看她行動的時候,腿腳頗為不利索,想來是腳受了傷。
眾人自覺地讓開一條道,懷慶公主來到懷寧公主面前:“四姐,我想你還沒有資格處置我的婢女。”
懷寧公主冷笑道:“身為姐姐,六妹管教不好下人,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她連皇室公主都敢頂撞,還有什麼貴人不敢得罪的嗎?未免她以後給六妹闖出什麼禍事,自然要好好教導她一番。六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我都是為你著想啊。”
兩人雖是姐妹,但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尤其懷寧公主總是愛使些小手段,懷慶沒少在她手底下吃虧。
可是如今,懷寧公主失寵了,反而是懷慶公主越發得皇帝喜愛,懷寧公主怎麼能不恨呢?
在她眼裡,懷慶公主和沈妤就是蛇鼠一窩。
懷慶公主素日可以忍她,但是她敢欺負她的婢女她絕對不允許。
她難得態度強硬,嘲諷道:“所謂替我教導婢女,就是將杏兒亂棍打死嗎?恕妹妹直言,四姐的好心,妹妹真是不敢領受呢。”
懷寧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頂撞皇室公主,公然侵犯皇家威嚴,難道不該得到教訓嗎?”
懷慶公主大聲道:“就算要處置杏兒,也該由我處置,還輪不到四姐越俎代庖!四姐這般胡攪蠻纏,囂張跋扈,和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
懷寧公主面色一冷:“你說誰是潑婦?”
懷慶公主怒極反笑:“我說的是誰,四姐不是聽到了嗎,還需要我再重複?”
懷寧公主先是憤怒,然後又笑了:“總之,今日我一定要教訓這個不分尊卑的賤婢!”
懷慶公主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靜:“若是杏兒果然做錯了,不必四姐動手,我自然會出手責罰她。可是事出必有因,她總不能無緣無故頂撞四姐。”
“你……”
懷慶公主快速打斷:“杏兒在我身邊伺候多年,自然知道宮中的規矩,這麼多年她循規蹈矩,可曾像今日一樣對四姐無禮過?依我看,要處罰杏兒可以,但是要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四姐以為呢?”
懷寧公主自然不想,她必須快些要了杏兒的命!
的確,她就是要給懷慶一些教訓,光是讓她受傷還無法解她心頭之恨,最好找個男子玷汙了她,讓她失了清白。當然,不能是出身太低賤的男人,這樣一來,皇帝必定不會讓懷慶下嫁,而是會殺了這個男子。所以,必須尋一個家世還算不錯的男子,皇帝殺不得,只能委屈懷慶下嫁了。
這樣一來,寧王也就無法利用懷慶的婚事拉攏有權勢的朝臣,與景王是極為有利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計劃變了,而且還被杏兒聽到了。
她不得不懷疑,是傅檸洩露了此事。
思及此,她心裡有些忐忑,卻還是面色冷厲道:“怎麼,六妹是要包庇這個賤婢嗎?”
懷慶公主道:“我只是想查明事情真相再處置杏兒,怎麼就成了包庇了?四姐一定要立刻處置杏兒,難不成是心有有鬼?”
“簡直是一派胡言!”懷寧公主被戳中了心事,下意識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