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完京兆尹的話,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
若非他清楚自己是幕後主使,他都要相信丁錚的話了。
他心中納悶,到底是誰在背後做鬼,上演這出戏?為賈家翻案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總不能說,不要查了,朕就是抄了賈家的幕後主使。他倒是有心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那麼多百姓都看見了,他總不能視而不見。無論如何,他必須派人徹查此事,必要的時候,還要推出一個人來背黑鍋。
可是要誰來揹著個黑鍋呢?
皇帝沉容道:“依你所見,那個丁錚所言可是屬實?”
京兆尹猶豫道:“回陛下,臣以為丁錚的話有三分可信,但到底是不是真的還要詳查一番。既然丁錚說,他要告的人就在京城,不如將那兩人捉拿歸案,細細審問。”
皇帝心中有了計較,若是這兩人能背黑鍋最好,可是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頓覺心中煩悶,吩咐全公公道:“召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進宮。”
這個案子事關重大,所以皇帝讓京兆尹和刑部、大理寺一起追查。
經過查問,京城果然有個叫賀勇銘的小生意人,只是近半個月,生意突然開始擴大了。衙差沒有過多詢問,二話不說就將他帶到了公堂,經過審問,賀勇銘說出了趙管事的住處。
原來趙管事不是京城人士,卻是近來剛到的京城,現下和賀勇銘一起做起了生意。
賈家抄家,趙管事卻逃出來了,這本身就是大罪,只要派人去明州查探一番,就能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只能承認自己是逃犯。
丁錚跪在地上,指著趙管事:“你沒有說實話,我分明看見你和賀勇銘暗中接洽,是你和賀勇銘一起誣陷少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因為你是夫人的孃家人,所以少爺這麼多年很是重用你,你卻背叛了他,勾結這個賀勇銘一起陷害他,你對得起過世的老爺和夫人嗎?為了所謂的錢財,你良心都不要了,我恨不得打死你!”
他已然是怒極,就要站起身去打趙管事。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京兆尹呵斥道。
丁錚被衙役拉到一邊,重重磕了個頭:“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家少爺做主啊。”
趙管事被嚇得趴在地上,仍是不願承認:“我……我是想活命,但是絕對沒有偷盜賈家的財產,你別血口噴人!”
丁錚冷笑:“你當別人傻嗎?我記得抄家那日,你是在府上的,可是你卻逃了出來,難道不是一早就算計好賈家會被抄家,所以提前出府了嗎?你逃出來去哪裡不好,偏偏到了京城,和賀勇銘攪和在了一起,好吃好喝好住,還有錢做生意,你敢說用的都是你的銀子?”
“我……這些都是賀公子送我的……”趙管事狡辯道。
“賀公子還真是大方啊,又是送你宅院,又是送你銀子,還帶著你做生意。”丁錚冷笑道。
京兆尹皺眉道:“好了,你們不要說了。賀勇銘,你說,你有沒有和趙利勾結,陷害賈家,盜取賈家的銀子?”
賀勇銘自然不會承認,只說自己是冤枉的。
大理寺卿韋大人道:“你們既說自己是冤枉的,自然是不怕搜查了?”
趙管事和賀勇銘突然就被帶到了這裡來,偷的賈家的財產,以及賬本來來不及處置,自然不希望官差去搜查。
可是他們根本不能阻止,便有一群官差去了趙家搜查。
他頓時面如土灰,渾身無力,倒在地上。
看他這樣的表現,眾人對丁錚的話已經信了一大半了,賀勇銘明明就是心虛嘛。
很快,負責搜查的人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