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判斷是正常的,因為建虜對此有所預料,且當面的敵人在兵力上不過數千,完全不是拼命死守的架勢。
儘管如此,試探性的進攻還是被挫敗,也讓阿敏等奴酋再次見識了一下東江軍的強大火力。
對於濟爾哈朗和杜度來說,這種程度上的火炮轟擊,還沒有他們所經歷過的那樣的密集。也就是說,以後還會遭到更勐烈的炮轟。
“派出一路人馬繞道而行,迂迴到敵人身後,兩面夾擊,便能破敵阻擊。同時,這邊兩翼包抄,再從正面開始進攻。你們以為如何?”
阿敏作為主帥,也只是象徵性地詢問了一下,且佈置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出奇制勝的招術。
杜度和濟爾哈朗沒有意見,面對這種當道的攔截阻擊,能夠採取的手段也確實有限。
兩千建虜分為兩部,從大路左右兩側的山林迂迴包抄,兩千蒙古兵和漢軍在楯車的掩護下,再次發起了進攻。
大路上無數如同槍林般的半人高的尖木斜指向前方,底部埋在土裡,又澆水凍實,綿延幾十米,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障礙。
除了用利斧象伐木那樣地砍斷,要破除這樣的路障,相當地困難。楯車又不能象坦克那般橫衝直撞、碾壓向前,也只能在障礙前無奈停下。
身著重甲計程車兵從楯車後衝出,揮動大斧,狠狠地噼向尖木樁,想從中破出一條通道。
重火槍發出了轟鳴,向著敵人射出沉重的鉛彈。楯車後,密密麻麻的箭失凌空飛起,划著弧線,掠過綿延數十米的障礙,飛向據守的東江軍。
一陣悶響過後,二十多顆炮彈掠空而過,砸了下來。幾秒鐘過後,楯車前後便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巨響壓下了不斷響起的慘叫哀嚎。
有爆炸彈,有爆燃彈,幾團火焰迸濺在楯車上,繼續燃燒。有身上濺到粘稠燃燒物的敵人,驚叫慘呼著亂跑亂跳,或是在地上翻騰打滾。
沉重的鉛彈無視重甲的防護,擊中一名敵人的前胸,強大的衝擊力竟將敵人打得離地摔倒。
大口大口的血從敵人的嘴中湧出,他已經說不出話,躺在地上發出嗬嗬地聲音,眼睛逐漸無神,只剩下手腳在抽動。
一個揮動利斧的敵人,腦袋突然“蓬”地爆開,說不清是被打碎,還是直接被擊飛,血象噴泉般四下迸射,無頭的屍體轉了兩圈,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不斷有敵人在血肉橫飛中倒下去,清除障礙的進度卻緩慢得令人發狂。
“這樣的防禦有半天時間就能佈置好吧?”陣後的濟爾哈朗沉聲說道:“敵人為什麼不守鳳城,我好象懂了。”
杜度點了點頭,雖然沒吭聲,可他的神情和動作,都表明他也懂了。
阿敏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臉色卻更加陰沉。
堅守鳳城,也不能阻止敵人沿著大路繞城而過。如果在大路上設防,就要考慮到周圍的地形地勢,鳳城倒不是很重要了。
就象現在,東江軍據守的大路,兩邊是山是林,想要包抄迂迴,並不容易。而猥集於大路上,建虜空有優勢兵力,卻難以施展。
而且,東江軍的防禦工事並不複雜,除了路障,正面的阻擊部隊是用大盾和木頭立起的簡陋胸牆,卻有效地降低了弓箭的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