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江絮晚說出來之後,總感覺是自己醞釀了許久的話語。
彷彿在另一個平行時空中,自己並未說出這種話,或者是說——本想說出這些,卻沒有意識到這些話的重要性,而任由其消逝在心底。
對於腦海中會產生這樣的一種猜測,江絮晚的情緒自然陷入了短暫的怔愣。
但這種短暫的怔愣並沒有讓江絮晚趕緊太難受,更多的,她心中是滿滿的慶幸。
好像有一句話是這樣在她的心中徘徊著的:
「這一次終於說出來了。」
“摩天輪有一個很浪漫的說法。”
沿著江絮晚的情緒軌跡,衛戈也同步了自己的情緒節拍。
衛戈突然的這句話,讓江絮晚很是好奇,“但‘摩天輪’三個字,我感覺就已經很浪漫了啊。還有什麼更浪漫的說法?”
很明顯,江絮晚是誤會了衛戈的意思。
衛戈搖搖頭,重新說明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我是說,關於摩天輪有一個很浪漫的說法。或者說是一個美好的祝願吧。”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名字呢。”江絮晚表達了自己的明瞭,“所以……那是什麼呢?”
“互相真心喜歡的人,如果在摩天輪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接吻,會永永遠遠在一起。”
江絮晚心下一動,去看窗外的高度,“現在到哪裡了?”
衛戈看向旁邊的兩個車廂,看準了時機對江絮晚開口道,“就是現在了。”
江絮晚剎那間只感覺到了自己的感性情緒在催促自己,她受不了那種緊張,最終彷彿提線木偶一般衝向衛戈懷裡。
唇與唇之間的觸碰明明是那麼的真實,可是卻又透露著某種不真實感。
那種踩在雲霧之間的感受,使得他們兩個都在對方身上拼命尋找著慰藉,再拼命的汲取。
是窒息的痛苦感。
間或從中迸發出絲絲如血腥味一般的喜悅,如同魔鬼的低語,在兩個人的靈魂裡面叫囂。
江絮晚被那這種無休止外泛的情感攪得新池凌亂不堪,最終埋進衛戈的頸窩。
衛戈身上的那種味道讓她安心,只是這麼靠在他身上,所有苦澀都盡數消失不見了。
江絮晚自知一直以來自己都並非是一個樂天派的傻白甜,多少會負“重”前行,此“重”主要還是來源於她內心深處自己對於自己的鞭策與期許。
長期以來都沉浸在那種有點委屈的情緒裡面,自然無法徹底地放鬆。
而她骨子裡天生具有的那種淺淺悲傷,總讓她在最為幸福的時刻,偶有悵然若失。
衛戈擁著她,沉重喘息,手上的力道格外溫柔,一下一下地輕拍著江絮晚的背脊。他能夠感受到來自江絮晚的不知名悲傷。
而他並非無能為力,他能夠做的就是尊重江絮晚,不去過多詢問,這麼溫柔抱著她就好。
抱著她,陪伴她哭或者是笑。其他的都不用做,做了也只是多餘。
江絮晚埋在那,鼻息輕輕噴在衛戈的肩膀上——這一瞬間她心中洶湧澎湃,許多話語都如同弦上的劍一般,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