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得糜竺如此對待,對方顯然不是尋常人物。
走至堂前的夏侯安故意放緩了步子,以手掩嘴,略微偏頭,同身旁的糜芳壓低了聲音:“子方兄,這是何人?”
糜芳心中早已將夏侯安看作了自家妹夫,不作遲疑的答道:“此人乃是徐州的典農校尉,姓陳名登,其父陳圭,亦是徐州境內排得上號的人物。”
陳登!
夏侯安心頭咯噔一跳,繼而快步走入堂中。
糜竺笑著招手:“伯陽,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陳元龍,徐州的典農校尉,今天也是專程來找你的。”
隨後又轉過身同陳登說道:“元龍,這便是你要找的夏侯伯陽了。”
專程來找我的?
夏侯安心頭納悶兒,心想之前和陳家完全沒有交集,陳登怎會突然找上門來?
心頭疑慮萬千,表面禮節還是得有,夏侯安拱手作禮:“見過元龍兄。”
關於夏侯安的事蹟,陳登聽說過不少,褒貶皆有,上下打量一番,此子果然生得俊俏,當下還禮說道:“早就聽聞都昌令英雄少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互拍了一通馬屁,夏侯安主動問起:“元龍兄此番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拿起桌上茶水,陳登只淺呷一口,繼而微笑說道:“奉刺史之命前來,請都昌令過府一敘。”
聽到這話,夏侯安又是一愣。
徐州刺史陶謙,三國演義裡出了名的老好人。在生命彌留之際,選擇把整個徐州託付給劉皇叔,而不是留給自家的兩個兒子,這份心胸,天下間屬實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不過話說回來,看三國演義也就圖一樂,按照夏侯安目前對這個時代的瞭解,能夠成為坐鎮一方的大佬,肯定不會是天真無邪的小白兔,有些人表面溫良恭儉,說不定把心刨開,比煤炭還黑。
“既是刺史相邀,倒不能不去了。”
夏侯安略作猶豫之後,點頭應承下來。
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望著並排而去的兩道身影,糜芳頗為擔憂:“大兄,伯陽不會有事吧?”
糜竺順捋頜下鬍鬚,眼神平靜的搖頭,話裡卻是一針見血:“陶謙已老,不復壯心。此番差陳元龍來請夏侯安,估計是想更心安理得一些吧。”
出了糜府,夏侯安與陳登共乘駢車,只帶了許褚隨行。
途中,夏侯安試探性的旁敲側擊。
對此,陳登的態度友好,熱情、禮貌,一問三不知。
這使得想耍小聰明的夏侯安頗為鬱悶,有種拳打出去,使不上勁兒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