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起落,轉眼間已是月餘。
都昌城在所有人眾志成城的共同努力下,逐漸恢復了往日生機。
歸附的賊眾們在與夏侯安經過月餘的相處模式後,對這位小大人也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雖說目前還未能達到頓頓吃飽的理想狀態,但至少再沒餓死過人了。
那些起初嚷嚷著要另闢別處的渾人,每天也都埋頭吭哧吭哧的幹個不停,比起之前四處輾轉的逃亡和擔驚受怕,這種汗流如雨的日子,反而更加使人覺得踏實。
這天,夏侯安正琢磨著城池以後的發展計劃,此時李青頑來報,說是主公等待之人已經出現。
聽得這個訊息,夏侯安面露喜色,當即放下手頭事務,在與眾人交代完後,帶上許褚以及十餘親兵,縱馬疾馳出城。
在距都昌縣城很遠的道路上,一支數百人的隊伍正緩緩向前行進,中間護衛著的,是輛長達丈餘的青榆馬車,車輪粗壯且平穩,車廂寬大而厚實,顯然是大戶人家所有。
然而車身四周卻無金銀裝飾點綴,看起來又很是低調。
車廂裡,兩名男人正在閒談。
桌案上燃有清香,擺放著兩杯茶盞,只聽其中一人輕鬆說道:“北海之行圓滿結束,總算可以回咱徐州了!”
此番奉州牧之命前來與孔融締結盟約,走之前孔融在盟書上籤了字,這也意味著任務完成。
與之對坐的男人卻無這種歡喜,他的心思沉穩,氣質也是溫儒,在輕呷茶水過後,很是閒淡的問起:“子方,你覺得那孔融如何?”。
長臉男不作多想的回答:“大兄何有此問?我覺得孔融挺好,對咱客客氣氣,招待也是豐盛,得知咱們要走,他還特意派了將領護送……”
溫儒男子笑而不語。
糜芳於是納悶兒起來:“我說得不對?”
糜竺搖頭,我是問你孔融其人如何?
糜芳懵了。
這個問題,我剛剛不是回答過了嗎?
隨後他便聽得兄長徐徐道來:“孔融其人,缺乏膽略,平日裡只會些口頭文章,身為郡守,卻連郡地都無法保全,徒有虛名,註定難以成事……今日雖與孔融結盟,但他日徐州若有大難,此人必定指望不上!”
聽兄長這麼一說,想到孔融敗給青州蛾賊,甚至連郡城都快堅守不住,糜芳也忍不住的跟著吐槽起來:“孔融的軍事才幹,確實不咋。”
“但此番北海之行,卻也並非全無所獲,有兩人倒是使我刮目相看。”放下茶盞的糜竺略有笑意。
“是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