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少年們談論起老人的包袱。
好奇是少年的天性。
有人說裡面裝著金銀,因為看起來鼓鼓沉甸甸的;有人猜是祖傳物件,輕易不可示人……
而夏侯傑這王八犢子卻說,是老人兒子的骨灰,要落葉歸根,埋回故土。
嗓門兒還特別大。
結果差點兒沒被打死。
後來老人主動開啟了包袱,裡面是個長方形的木匣,匣子開啟,裝著滿滿竹簡。
據老人說,這是他這些年所珍藏的古籍,比命都重要。
少年們對此不能理解,撇了撇嘴。
這是他們最討厭的東西。
沒有之一。
當問起老人身份時,老人沒有明言,只說,不過一歸鄉老叟。
來到郡城門口,少年們翻身下馬,隨後牽馬入城。
守門士卒見狀,根本不敢上前阻攔,這些少年一個個披甲帶兵,眉間桀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作為守城門的老油子,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走進郡城,城內熱鬧非凡,比起己吾縣,簡直天上地下。
興許是曹老闆在這裡舉詔討賊,所以這段時間來陳留的外地人士不少,有義士俠客,也有江湖草莽。
人一多,就容易鬧事。
所以郡城裡也是加強布控,誰敢故意滋事,直接下獄候審。
走在城內的主幹街道,馬背上的老人走馬觀花,聽著沿途陳留百姓那熟悉的口音,渾濁的眼中隱隱泛起淚花,不由為之感慨:“多年未歸,陳留還是以前模樣,而我,卻已鬢髮霜白……”
少年不知鄉愁,更不懂老人的歸鄉情切,沿著街道,這裡瞅瞅,那裡晃晃。
尋常路人瞧見這群披甲少年,遠遠就主動避開。
倒有個衣衫襤樓的小男孩從後面膽大的跑了上來,抓著夏侯傑的腿甲,可憐兮兮:“小老爺,給些吃的吧,我孃親快餓死了……”
夏侯傑回頭瞥了一眼,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衝旁邊的堂兄咧嘴笑著:“恩哥兒,你瞧這小子,虎頭虎腦,一看就是練武的好材料。”
“你又知道?”夏侯恩沒好氣道,他這個弟弟渾身冒著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