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拂塵轟然落地,身上電流肆虐,衣衫破碎,滿身血跡,看著自己之前帶來的十三個弟子,此時僅剩下的四個,身上的傷與心中的傷交織在一起,讓其痛苦難當,那混著血跡的臉上猙獰而恐怖,如同滿身仇怨的厲鬼一般。
他甩開前來攙扶的弟子,搖搖晃晃的走到那些遺骸面前,蹲在那裡,怔怔發呆,似是憑弔緬懷。
陳易搖了搖頭,難怪這傢伙敢以身犯險,原來都是實力使然,傷到這個程度,竟然沒有嚥氣,還有餘力哀悼自己的徒弟,也是恁的牛逼!
“翎含,翎軒,翎名……”
楊雲義看著身前的斷臂殘肢,卻是控制不住情緒,全身顫抖,心如刀割,這些孩子可都是他一手養大的啊!
在這該死無終仙境之外時,他就已經覺察到不對勁,可卻並沒有多想,等真到了生死之刻的時候,卻一切都晚了,他即便是想要施手救援,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孩子們撞在那石柱之上,粉身碎骨,血肉橫飛。
甚至他的命都是靠著這些殘肢斷臂,才得以保全!
褚海門與何卿卿全都愣住,他們之前認識到會有傷損,卻沒有料到會如此慘重,兩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陳易。
他們就站在陳易一側,如果按照此時出現的傷亡狀況,那麼他們必然也會有損傷,尤其是何卿卿,緊靠著陳易,可她現在卻好好的站在這裡,毫髮無損。
“陳先生,我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就在這個時候,楊雲義身後的一名弟子站了出來,手裡面牽著一隻無精打采的白猿,說道。
這人陳易認識,叫楊翎虛,與那楊翎羽關係不錯,不,應該說是和任何人的關係都不錯,言語不多,整日笑呵呵的,從不參與進那些弟子無聊的勾心鬥角之中,就是那如花似玉的師姐,他都不怎麼多看。
見他走過來,陳易微微一怔,說道:“有什麼話儘管說。”
“好,既然陳易應許,那我就暢所欲言了,如果有什麼不恰當的地方,還請陳先生不要見怪。”那楊翎虛微微頷首,說道。
陳易沒有說話,只是點上一根菸,靜待他的下文。
“陳先生,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死的人都是我們這邊,而您和這兩位卸嶺力士朋友卻毫髮未損呢。”
那楊翎虛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瞥了下楊雲義與楊拂塵,然後繼續說道:“我們一起進來,走的是同一扇門,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師兄弟損失嚴重,您能告訴我原因是什麼嗎?”
您能告訴我原因是什麼嗎?
這話把陳易問的一愣,倒不是心裡有鬼,而是沒有料到這人會把矛頭直接對準自己,他掃了眼其他人,只見他們神色間同樣疑惑,看來抱著此等想法的人還不少。
褚海門臉色閃爍幾次,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手中黑色匕首飛速舞動,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楊翎虛看了那閃爍的匕首一眼,眼神微凜,可還是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這裡面的緣由是什麼,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