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剛剛經過一番折騰,身上出了一身臭汗,在料峭寒風吹拂之下,周身上下都是一片冰涼。
可是,陳易和何卿卿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一副比身上的冰涼更加寒冷的景象,簡直是要冷到心底,冷到骨子裡。
褚海門的正前方,一片樹木稀少野草叢生的開闊地,那裡已經變成了紅色,血染成的紅色。
紅色中央,一堆白色堆積,快要摞成小山模樣,在月色照耀之下,令人頭皮發麻,心肝發顫。
足足有上百具白猿的屍體,胸口俱都被割開一個大洞,鮮血已經乾涸成暗紅色,堆摞在這人跡罕至的荒野之中,就如同一個屠宰場一樣血腥而恐怖。
“這,這特孃的到底是誰幹的?”
褚海門皺著眉頭,面色陰晴不定,忽然理解了那隻老白猿,為何將他們當成了生死仇敵。
陳易和何卿卿看到之後,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做什麼好。
檢查了一番那些白猿屍體,陳易看得出來,它們的傷口與那老白猿懷裡的幾乎一模一樣,都是胸口被利器切開,傷口平整,應該是出自同一人或者是同一類手法。
“那些搬山道人未免也太過殘忍了些!”
何卿卿面上生出一股怒意,“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現在雖然身住海外,但祖籍仍然是這神農架人,對神農架的草木生靈帶有特殊的感情,當初被白猿圍攻之時,都不忍下太過狠辣的手段,此時見到被屠殺數量如此之多,屠殺手段如此肢殘人,哪裡還能不怒火中燒?
褚海門當初對那白猿的怒意也瞬間煙消雲散,如果易地相處,他的族人被如此屠殺,那他會不會杯弓蛇影恨屋及烏,不僅仇恨敵人,連敵人的同種族的人也會一起恨上呢?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那兩個捕蛇人沒有說謊,那這些猿猴肯定是搬山道人所殺!”
陳易圍著白猿屍體緩緩幾周之後,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於是看著兩人,說道:“可這搬山道人屠殺如此白猿,目地又是什麼?我聽你們所言,搬山道人似乎並非是嗜殺成性的兇惡之徒,這白猿與他們無愁無恨,怎麼會下如此狠手呢?而且,你們看那胸口上的傷口,幾乎是如出一轍,從血跡上來看,應該是死亡或者制服之後才出現的,可,這是為什麼?”
經陳易如此提醒,何卿卿與蘭花男也都把目光注意到那猿猴的胸口之處,兩人剛才只是震驚,卻未發現每個白猿身上都有這麼一個極其類似的傷口。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褚海門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在一邊折了一個手臂粗細的樹枝,將那堆積成小山的白猿屍體扒開,發現無一例外,胸口上俱都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口子,有些還被殘忍的扒開。
何卿卿面色連續閃爍幾次,忽然之間驚叫一聲,說道:“難不成是為了白猿吐丹?”
“白猿吐丹?那是什麼?”
陳易不明白,褚海門同樣面帶疑問。
“那是神農架這邊的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