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出聖人,華東更出響馬!
一個無父無母,生活在破敗孤兒院,沒有受過多少教育,受盡白眼,跟街頭小痞子小混混玩命長大,敢單槍匹馬獵殺十四人的男人,怎麼看都與聖人無緣,而更像響馬!
響馬是什麼,響馬是一群光腳走遍天下,捨得一身剮幹把皇帝拉下馬的瘋子!
陳易比不得秦瓊程咬金宋江武松這些揭竿而起嘯聚山林的大響馬頭子,但誰要是把他惹急眼了,他絕對敢做一個不計後果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神經病!
大腿槍傷被寧方明死力按住,嘴巴被人捂住,疼的鑽心,憋屈的要命,如果還能再忍,他就白白活在這片孕育無數響馬悍匪的土地上了。
身上有傷不錯,傷口疼的死去活來也不錯,但他當初就是帶著這一身傷,先後斬殺十四人!
寧方明被一腳踹中胸口,倒飛出去三四米,撞在牆上。那個捂住他嘴巴的人,被抓住後頸,狠狠的一記頭槌,撞得眉開眼裂,鮮血橫流,暈死過去。
陳易拔下吊針,赤腳站立,面目猙獰,潔白的繃帶滲出片片殷紅,氣焰滔天!
“你,你敢襲警?”
寧方明心下惶恐,那些死人的照片他看在眼裡,知道眼前這人是個什麼樣的殺神。他之所以敢對陳易用私刑,完全是以為他重傷手術,昏迷三天之後,肯定已經半死不活,只能躺在那裡任人宰割。
他完全沒有想到綁的跟個粽子差不多的陳易,還會有如此氣力,更不會想到他在門外有武警把守的情況下,狗膽包天的敢去襲警。
寧方明哆哆嗦嗦掏出手槍,心頭膽氣大盛,指著陳易色厲內荏,“跪下,雙手放在頭上,給我跪下!”
“跪下?就憑你也能讓我跪下?”
陳易神色不屑,語氣鄙夷,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彷彿寧方明拿的不是手槍,而是連燒火棍都不如的玩具。
寧方明或許是因為槍壯慫人膽,或許是因為被陳易的神情刺激到,從地上爬起身,上前兩步,槍口頂在陳易頭上,“我讓你跪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你要是不開槍,你他媽就是我孫子!”陳易更加不屑。
陳易不怕他開槍,在人的反應速度中,子彈飛行十米和一米的時間沒有什麼區別,都來不及反應,但陳易保證他能在寧方明開槍之前就擰斷他的手臂。
那條陰毒的土蛇都奈何不了他,更何況寧方明。
“你他媽別逼我!”
寧方明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扣住扳機的手指加了幾次力道,但都沒能開出這一槍。
他真不敢把陳易打死在這裡,現在這個案子是全省焦點,陳易更是焦點中的重要人物。如果他重傷手術之後,醒來的第一天就死在自己槍下,那別說升職副局長了,這身制服也得扒下來。
可是陳易赤裸的嘲諷與不屑,卻像一把利箭一樣插在他的心上,讓他拉不下臉心甘情願“認孫子”。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特護病房的房門被人推開。
“方隊,方隊……”
守在門口的那個警察,看到兩人劍拔弩張,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