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我們逐漸安定下來後,我也就放心不下。去奔走,將她從農戶那邊帶了出來。”陳四繼續說道,“這些日子,來回給她換了很多地方安置。”
說到母親的時候,陳四的臉上一直是洋溢著淡淡的微笑的。
白唐彷彿能從那笑容中看到光。
“為什麼不將她接到這裡?”白唐道:“你出去以後,還得一直躲避彼岸對你無休止的追殺,待在這裡,總好過那些。”
“不用了......”陳四搖了搖頭,他聽得出來,白唐這番話,既是擔心,又是挽留。
“她住不慣城裡的生活......還是要在鄉下頤養天年的......”
“那行吧!”白唐點了點頭,“既然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們會支援的。”
.......
趙騰和白唐牽著馬車走出城的時候。陳四倒顯得有些意外。
“讓你找個地方等著我們!你就真的擱這城門口等我們啊?臨走了,我們送送你,也不知道找個攤子什麼的請我們吃點。”白唐撇了撇嘴,抱怨道。
“當今世道亂,這城外,還真不好找到幾家‘真’飯館。”陳四答道:“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沒有把這事情告訴其他人......”
他眯起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我怕嚴武那個哭包,知道你要離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著你......”白唐嘆了口氣,“索性就誰也沒告訴。”
“明明你是怕人來太多......你自己繃不住,淚如雨洪了。”趙騰不忘在一邊拆臺道。
“去去去......”白唐罵道。
“其實我也不太能適應那種離別的場所。”陳四笑了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著。
白唐很少見到他如此發自內心的笑容。
“謝謝你們。”短短四個字,濃縮著的東西,卻不言而喻。
趙騰點了點頭,他的眼圈已經有些泛紅了。
隨即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陳四的肩膀,“一路小心......”
“嗯......”陳四又點頭。
“呵......”白唐接著開口了,“我朝文人喜好送別時折柳,這邊又沒有柳樹,我也就送你點別的吧!”
“什麼?”陳四詫異了。
“嘿嘿......”白唐狡黠一笑,隨後走到了馬車前,一把將馬車的簾子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