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方元還從口袋裡將自己最後的兩枚檯球拿了出來,繼續道:“您看,我就剩這最後的兩個球了。您看這樣這行不行,我給您表演一段雜耍,您要是開心了的話就放我一馬,行不?”
言罷,方元便將兩隻檯球在自己的手中交替著拋了一來,如公園裡的小丑一般,熟練的輪轉著兩隻檯球。
然而就在方元丟擲 檯球的一瞬間,那人竟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腳下的四條鐵索都瞬間支稜了起來。在確認了方元確實是沒有攻擊的意圖時,他從緩緩地放下了身前的鐵索。
像是一個已經將獵手逼入了絕境之中的獵物一般,此時他的心中也不由激起了一種戲耍方元的心態。他非但沒有急著攻擊方元,甚至還不由自主地朝著方元的方向走了幾步。
見對方果真暫緩了攻擊的意思,方元衝著他露出了諂媚般的笑容,手上的兩枚檯球掄地更起勁兒了,嘴裡還唸叨著:“大哥,我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得了!”
然而那人也不答話,只是不慌不忙地朝著方元的方向走了過去。他一邊走著,腳下的四條鐵索卻好像是爬蛇一般,從四個方向蠕動到了方元的身後。很明顯,這是要封死他可能的逃跑路線。
“別別!”
方元近乎哀求地道:“大哥,有話好說,您想知道點什麼啥的,我知道我都招!我這人骨頭沒那麼硬,您殺不殺我實在是沒什麼意義的!放我一馬吧,求求您了!”
然而那人卻終於停下了腳步,看著方元的樣子,他十分滿足地笑了起來。四條鐵索中的兩條朝著方元的腳下慢慢地爬了過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爬至了他的腳下。
“大……大哥,您這是幹什麼呀?您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說著說著,方元原本一臉哀求的表情忽地一變,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陰笑,道:“您這樣的話……還拿什麼去保護自己呢?”
他的話音還未落,手中僅剩的兩枚檯球瞬間如出膛的迷你炮彈一般,朝著那人的臉上轟了過去。
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而且那人的注意力剛剛完全不在這裡。四條鐵索有都不在身邊一時間難以撤回,剛剛飛到一半之時,方元的兩枚檯球就已經逼到了那人的鼻尖。
砰……砰……
兩道急促的悶響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骨骼碎裂聲,那人竟當真好似是被一門大炮給轟飛了一樣,硬是飛出去三四十米的距離才落在了地上。
方元當然不會蠢到以為這樣自己就能解決掉眼前的這個傢伙了,他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逃命爭取一些有效的時間罷了。
畢竟自己那一下子在測試時可是能夠輕鬆幹塌一整面牆的,嚴嚴實實地正面捱了一下,估計那傢伙怎麼也得緩上一會兒了。
然而就在方元剛剛調頭打算逃跑時,腳踝處卻忽然傳來了一道劇痛,整個人瞬間就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那感覺就像是骨頭被一道鋼鑽給硬生生地鑽開了一半,當真是撕裂般的劇痛。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根鐵索從他的腳踝上直接穿了過去。鐵索上的倒鉤死死地掛住了他的腳踝,越是用力的掙扎,腳踝上的疼痛就愈發的劇烈。
幾乎就在下一秒,剛剛才被方元給設計轟飛的傢伙竟然已經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除了臉上多了兩道淤青之外,那人竟然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本質上的傷害。
噗嗤一聲,就在方元正驚駭之時,又一道鐵索穿過了他的另一隻腳踝。
緊接著,又有兩道鐵索分別從他的左右鎖骨下側穿了過去。四條鐵索將他整個人給封了個嚴嚴實實的,竟然還將他緩緩地拉了起來,讓他漸漸懸浮在了空中。
但是一個腳踝就已經疼痛難當了,可方元卻硬是咬緊了牙關,除了一聲悶哼之外,就再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響。
他心中有股子勁兒,這股子勁兒支撐著他,就算是成為了絕境中的獵物也絕對不會輕易讓敵人看穿自己的軟弱。因為恐懼與軟弱,才是潛藏在人內心之中最大的罪惡!
“還真是沒什麼意思呢!竟然一點慘叫聲都沒有,難道說……還是我太溫柔了嗎?”
那人此話一出,穿過方元身體的四條鐵索幾乎同時扭動了起來。就好像是四條巨大的蠕蟲在方元的血肉之中翻騰一般,血液不住地從傷口處溢了出來。
強大的意念不願服輸,但肉體卻終究是有極限的存在。伴隨著失血過多,方元覺得越來越冷,而卻他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愈發的模糊了起來。
就在他覺得自己就快要不行了的時候,他朦朧間聽到了一個既熟悉又讓他有些厭惡的聲音:“哎呦……這不是索命鬼餘陵嗎?沒想到你都已經滲透進沙中市了呀?這……可不太好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