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陳清全便搖晃著手中的小藥瓶不斷地靠近文媃,方元當真還是第一次見到文媃如此驚慌失措、狼狽不堪的樣子。不難看出,此刻的她,是真的怕了。
於是他隨即厲聲喝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總惦記欺負人家小姑娘算什麼本事啊?有什麼本事不妨衝我來啊?你要還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就別他媽動她。有什麼不爽的地方,儘管往我身上撒!”
“你?”
陳清全饒有興致地看向了方元,似乎是思索了片刻的樣子,然後道:“這麼說來的話,我倒有了一個有意思的想法。”
說著,陳清全將手中的小藥瓶立在了方元和文媃之間,對方元道:“這支小瓶子裡大概還有十四滴左右的樣子,而人的一隻手上恰好也有十四道指節。”
“那麼咱們就這樣吧!我每折斷你的一節手指,就會往這張桌子上滴上一滴削靈水。只要堅持不住了,你就大聲地告訴我。然後呢……我就將剩下所有的削靈水全部都滴在她的身上。”
“如此一來的話,她的命運就完全掌握在了你的手中。你如果不希望她受到損傷的話,自然是要付出點相應的代價。怎麼樣?我這個提議,你願不願意接受呢?”
俗話說,十指連心。若是方元之前的身體屬性或許還能好點,可現在的他簡直就和普通的凡人沒什麼兩樣。硬生生地折斷手指上的骨節,那鑽心的痛疼說是會要了他的命也是毫不為過的。
此刻文媃的心情著實是有點複雜的。她既害怕那一小瓶的削靈水會滴在自己的身上,又知道眼下的方元是根本就扛不住那般痛苦的。
而且如果讓方元為了自己而遭受這份痛苦,文媃的心裡也實在是過意不去。更何況那樣一來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張知奕交代。
然而就在文媃正在內心之中糾結不堪時,方元卻開口問道:“說話算話?”
陳清全隨即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好歹也是一方理事,食言這種事還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得到了陳清全的肯定回答之後,方元看了一眼對面的文媃。作為一個男人,他怎麼可能忍心讓一個小姑娘去承受這種苦難呢?
於是他衝著文媃微微地笑了一下,隨之便張開了自己左手的那五根手指,道:“那就……動手吧。”
一道精光在陳清全的眼中閃過,他的手指輕輕地在方元的指節上敲了敲,又像是買牲口看品相那般地仔細端詳一圈。
“你這指節還挺寬厚的,不過卻是有點太短小了。”
言罷,陳清全不知從哪取出了一把鉗子,在手中隨意地把玩了一番,然後道:“嗯……這個應該是剛剛好的。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也就是個普通凡人的水平,用這種最基本的修理工具收拾你……足夠了。”
當陳清全用鉗子夾住了方元食指上的第一塊指節時,文媃這才從猶疑糾結的內心中驚醒了過來。她剛要開口阻止,但陳清全手中的鉗子卻快了她一步。
伴隨著一陣硬物斷裂的咔咔聲,方元左手食指上的第一塊骨節整個都被折了過去,指甲蓋都已經緊緊地貼在了指間關節的位置上。
此刻方元的身體素質與凡人並沒有太大的差異,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背過氣去。但他依然死死地咬住了牙關,咯咯地響聲不斷在他的大腦之中徘徊,而他卻硬是連一個細微的悶哼都沒有發出。
當他的目光掠過文媃那雙已然變得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他還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來。看著陳清全果真將那個小瓶子裡的液體往外滴了一滴,方元的笑頓時變得爽朗了起來。
“他媽的!這買賣,值了!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