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當時明明是親手用椅子上的一條腿穿透了這傢伙的胸口,結束了他令人作嘔的生命。他怎麼可能……還好好的活著呢?
樸彬似乎也看出了方元心中的疑惑,於是略顯得意地道:“沒想到吧?我當時明明都已經死透了,怎麼會再一次好好地出現在你的面前呢?”
他滿是怨毒地笑了一下,隨之惡狠狠地道:“若不是我們家族修煉的修羅道功法奇特,只怕是我當時就真的折在你小子的手中了!雖然是撿回了一條命來,但我卻還是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存在,女人、美酒什麼都享受不了!這可都是要好好地謝謝你才行呀!”
事到如今,方元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原本他還一直在想,除了白淼之外到底還能有什麼人和他有這麼大的仇怨呢?如果是樸彬的話,那這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不過方元那個時候都不怕他,現在就更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了,於是道:“別管多少次,只要你敢動小蠻的注意,我就殺你。能殺你第一次,就能再殺你第二次。第三次。我倒要看看,你的那個什麼修羅道到底能救得了你幾次!”
這時,樸彬注意到了蠢蠢欲動的石井東鄉和魏涓,於是他對方元道:“有了這塊神體,我就能迎來真正的復活!過了今天,我們的仇怨將會一筆勾銷。因為你會死在這裡,而我,則會去找到你的那個小師父,讓她成為一個在我胯下乞活的奴隸!”
言罷,樸彬的兩隻手狠狠地擠壓在了那塊神體之上。一道道的衝擊波自他的手掌之間不斷地向外波及,神體在他的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縮小。
“你這傢伙!”
石井東鄉的身體裡發出了一陣憤恨地聲音:“你到底在幹什麼!快,快放下那塊神體!神體……神體是屬於我的!”
言罷,他立刻催動了坐下的輪椅,想要衝到樸彬的面前將神體給奪回來。可他才剛剛運起了體內的靈氣,一股鮮血頓時就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這……這……怎麼會……”
看著石井東鄉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霧隱美智子輕笑了一聲,道:“我將你平時用於續命的藥劑配方做了一點點微弱的改動,正常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也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但只要你大量的催動靈氣,那藥劑就會成為反噬你的靈元的引子,甚至還有可能會讓你的經脈瞬間斷裂。”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面對石井東鄉的指責,霧隱美智子卻不以為意地道:“惡毒?你們對我所做的事,不知道要比這個惡毒上多少倍!”
石井東鄉見狀轉眼看向了方元等人,沉聲道:“花夏人,你們難道就打算在那裡袖手旁觀嗎?新羅會的人如果得到了神的力量,一樣是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的!”
方元聞言輕笑了一聲,道:“你這個‘一樣’用的真是恰到好處,雖然我是真的不想幫你這個狗東西,但這種情況下似乎也是別無選擇了呢。”
正要出手之間,魏涓卻攔住了方元,他在方元的身邊低聲道:“先彆著急動手,石井那個老東西一定比咱們著急,先等他把最後的氣力都榨乾了,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雖然魏涓這個傢伙總是給人一種有些陰險的感覺,但如果他是個實打實的自己人的話,倒也還算不錯。若不是他及時提醒了一下,方元很可能就成為了別人手中的槍。
於是方元停下了身上的動作,再次安安穩穩地站在了原地。石井東鄉見勢自然心急如焚,道:“花夏人,你們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們真的想葬身於此嗎?”
方元卻笑道:“不是我們想葬身於此,而是你一直都想讓我們葬身於此。至於那個神體嘛……我覺得你應該比我們要著急的多吧?”
這就是陽謀,明明白白地把想法和利害關係都擺在了你的面前,你明知道這就是別人想讓你去做的,但你又不得不按照人家的意思去做。
果然,石井東鄉這老狐狸終於沉不住氣了。他隨之一聲淒厲的暴喝,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了,硬是冒著經脈寸斷的風險催動了全身的靈氣打算給樸彬致命的一擊,從而奪回落入他手中的神體。
然而就在這時,樸彬手上的神體已然變成了只有心臟那般大小的桃狀小肉球。石井東鄉正忙著起咒結印的功夫,樸彬已然將這個小肉球塞進了他胸口處的那個碗口大的空洞之中。
塞到一半的時候,小肉球竟然脫離了樸彬的雙手,自己順著那個空洞滑入了樸彬的體內。
緊接著,原本堆積在空洞周圍的黑色黏液像是徹底活過來了一樣,迅速向中心地帶聚攏,很快就填補上了樸彬胸口上剩餘的空洞縫隙。
咚咚……咚咚……咚咚……
片刻過後,樸彬的身體裡發出一陣陣沉悶的響聲。這聲音就像是某種洪荒巨獸的深沉心跳,帶動著樸彬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隨之劇烈的顫抖。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了起來,一道沉重而又淒厲的狂吼從他的胸腔之中撥出。像是憤怒,卻似乎又充滿了重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