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微微向上推了推眼鏡，問道：“能跟我說說你當時的情況嗎？就是你給我完發訊息之後，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知道小蠻沒事後，方元似乎把一切都看開了一樣，對墨子柒平緩地道：“當時那個長舌怪已經把我們負責的那個怪物給吞食掉了，我師父昏迷不醒，縱使我手握霜無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打算開啟天腧八道的第四道——膈俞道，但膈俞道一旦開啟後對經脈的損傷極大，算得上是殊死一搏吧！”
墨子柒似乎是沉思了片刻，然後又問道：“然後呢？你能將那個怪物一劍斬殺，我覺得似乎不是開啟膈俞道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應該是另有原因吧？”
方元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無奈地笑了笑，果然什麼事都是瞞不住她的。
“的確是另有原因的，我當時靈氣沸騰，經脈幾欲炸裂，我感覺我就要死了。但朦朧間我看到了我師父的樣子，她的身影化作了一股股清流，不僅幫我安撫了沸騰的靈氣，還幫我修復了那些受損的經脈。除此之外，在我斬殺那怪物的時候我覺得有一隻手撫在了我的手上，引領我完成了那個驚天動地的強大招式。我有種直覺，那個人，應該也是我師父。”
墨子柒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後道：“那這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當時幫助你撫平沸騰的靈氣，甚至在之後一直保護著你經脈的人，以及那個最後引導著你將怪物徹底斬殺的人，這二者應該就是一個人。你猜的沒錯，這個人應該就是你的師父——小蠻。”
墨子柒繼續道：“其實這麼說也不太準確，與其說是小蠻，倒不如說是小蠻的一道靈氣神魂。”
“一道靈氣神魂？”方元不太明白的樣子，於是問道，“什麼意思？”
墨子柒答道：“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小蠻確實是將自己一部分的本源靈氣滯留在了你的身體之中。通俗一點理解就是，小蠻把她的一部分神魂留在了你的身體裡。”
“你說什麼？我師父……把一部分神魂……留在了我的身體裡？”
墨子柒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的，而且你能活到現在，都是這一道神魂的功勞。她不僅在你已經到達極限之時保護了你的經脈，而且還引導你發揮出了霜無真正的實力，及時斬殺掉了那個長舌怪。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變成那樣吧！”
方元聽到墨子柒最後的那句話時瞬間覺得心頭一緊，連忙問道：“那樣……是什麼意思？我師父怎麼了？你剛剛不是還說沒人敢為難她的呢嗎？她怎麼了？”
墨子柒深深地看了方元一眼，道：“的確沒人敢為難她，不過……她陷入了守神的狀態。”
“守神？什麼意思？”
“用凡人的話說，就是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那是不是以後就再也聽不到小蠻的聲音了？
是不是她再也不會睜開眼看自己一下了？
是不是不管自己和她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理會自己了？
這些驟然生出的想法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方元脆弱的心臟。又像是一條窄小的鋼鋸，落在了他的心頭，一下一下的將他的心臟割成了小小的薄片。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墨子柒微微推了推眼鏡，道：“具體原因我還沒查清楚，但她成為這樣，應該是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