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小丫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道,“嗯……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啦,這你可能得去問我家小姐,我可不知道了。我叫夢彩兒,是小姐的小狗腿子,你叫我彩兒就行!”
狗…狗腿子?方元一陣唏噓,聽上去不像是什麼好話啊,怎麼還有人這麼稱呼自己的。可他卻沒心思想那麼多,他現在只想知道小凌怎麼樣了,於是道:“請問你家小姐在哪?我現在可不可以去找她?我想知道小凌怎麼樣了!”
“哼!”誰知夢彩兒卻氣嘟嘟的瞪起了秀麗的大眼睛,“你這傢伙,還真是忘恩負義!小姐可憐你,竟為了你這個武奴得罪了朝中兩位勳貴子弟,你卻張口一個小凌閉口一個小凌的,連你的救命恩人幸甚名誰問都不問一下!白眼兒狼說的就是你這種東西!我呸呸呸呸呸!你把茶杯還給我!才不給你倒水呢!”
說著,夢彩兒搶走了方元手中還沒來得及喝的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哼了方元一下,頭也不回的氣呼呼的衝出了屋子。
方元不禁心生愧疚,因為夢彩兒說的對,自己能活到現在定是有貴人相助,而自己卻不先思謝恩,著實會讓人心寒。但他實在是太在乎小凌了,因為那個小丫頭是他最後的家人了,她那麼的信任自己,可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於是,方元愧疚、自責、悲痛,進而化成了執念。
小姐!不論如何要先找到夢彩兒口中的小姐,先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再向她詢問小凌的情況。可是自己卻連人家的姓名、長相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呢?
問吧!看樣子自己可能被這位小姐收留在了府中,府中之人必定知道小姐是誰,出去問一問總好過在這兒等著。想到這兒,方元立刻起身,穿上了擺在一旁的殘破的甲衣,離開了屋子。
屋外是一個小院,小院雖不算大,但平時舒展筋骨完全夠用,而且看上去十分別致。但方元的心思卻不在這小院上,他剛要開門出去,只聽院門“嘭”的一響,剛剛衝出去的夢彩兒又跑了回來。
還沒等方元有所反應,夢彩兒一把拉起了他的手,邊把他往屋子裡拽邊焦急的道:“快!快!你快點找地方躲起來!”
“躲……躲起來?”方元有些懵,“為什麼?”
“哎呀!”夢彩兒有些不耐煩,“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廢話!讓你躲你就躲!是我家小姐救了你,我還能害你不成?”
“嘭!”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一聲巨響,煙塵四揚。院門好像被什麼給打了個粉碎,而門口處一股沉重的壓力隨之席捲而來,甚至壓的他有些上不來氣。直覺告訴他,致命的危險正在靠近。於是,方元下意識的微微張開了手臂,將夢彩兒護在了身後。
“你就是雲妹妹救回來的那個白眼兒狼?”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雖然不急不躁,但那種隱含的威懾力卻直擊方元的心神,彷彿每個字都是一座大山一般,一個一個的砸在了他的面前。
煙塵逐漸散去,方元終於看清了聲音主人的樣子。那人足有七尺多高,身著粗布開襟短衣,揹負巨劍與他人高差異不大,兩隻老樹一樣粗壯的手臂裸露在外,那虯龍般的肌肉看出去要比精甲都結實的多,洋洋灑灑的長髮如烈馬的尾鬃般高高地挑起,劍眉鷹目,面若刀削,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樣子,那便是英武!
方元的額間滲出了幾滴汗珠,因為他在心中簡單的衡量了一下,如果以納都為衡量單位的話,眼前這個人的實力保底得有一百個納都吧!
而這時夢彩兒卻衝了過來,拉住了那人粗壯的手臂,撒嬌道:“武哥哥,好武哥哥,我真的就是隨口一說的!他只不過就是心急他的妹妹,真的沒有什麼忘恩負義的舉動!真的!我發誓!”說著,夢彩兒還有模有樣的豎起了四根白嫩的小手指,舉在了自己的眉前。
可那人卻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對面方元出手,道:“彩兒,你是什麼性格大家都清楚,我信你不會沒由來的那麼說。雲妹妹向來心善,容易被騙,那這麻煩就由我來幫她解決吧。”然後轉頭打量了一眼方元,沉聲道:“你出招吧,我讓你一手兩腳,若你能離開這個院子,算你贏。”
言罷,那人緩緩地抬起右臂,隨即翻掌為拳,馬步下沉。
只聽“嘣”的一聲巨響,四周狂風驟起,以那人為中心,院內的石板呈蛛網狀崩裂開來,方元差點一個沒站穩,晃了三晃才穩定住了步伐。
既然如此,方元覺得也唯有放手一搏!
於是,方元迅速看準了方位,力匯腳下,猛然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一個遠離門口的角落跳了過去。
那人見狀卻是一聲冷笑,右手在虛空中用力一抓,彷彿抓到了什麼實物一般,然後輕輕往後一拽。方元頓時感覺自己周圍的風湧動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彷彿擋在了他的面前,接著,一把將他扔回了原來的位置。而整個過程中,那人除了右手以外的其他部位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