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遇航的話扔的很硬,但距離他最近的方元卻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是在微微地散發著顫抖的氣息,臉上也隱隱間滲出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冷汗。
看來神海靈丹雖然可以暫時剋制住他體內的劇毒,但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抹消其全部的影響。於是方元在經過了一陣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抬手攔住了正準備施術的陳遇航。
“前輩,讓我來吧!您先暫且觀戰,調整一下狀態。”
陳遇航自然明白方元的用意,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但最終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小友……一切小心。”
就在這時,通道的那端卻再次傳來了一個方元熟悉的聲音:“本以為可以不用我們出手就能解決的,沒想到新羅會的人竟是如此的中看不中用。”
話音剛落,一個帶著眼鏡的俊秀男子便出現在了武藏幸村的身後。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海魂特戰隊特攻科的大佐——北野時介。
見到北野時介的瞬間,武藏幸村似乎是有些不滿地道:“你怎麼來了?”
但北野時介卻絲毫不以為意,道:“石井大人該動身前往實驗室了,我是來接他的。”
“前往實驗室?”
武藏幸村低沉著聲音道:“這時候去那裡幹什麼?那裡不是個陷阱嗎?”
北野時介十分自然地從武藏幸村的身邊接過了輪椅的把手,然後對武藏幸村微微一笑,道:“沒錯,那的確是個陷阱。只不過這個陷阱的誘餌,我用的都是真的。”
聽到了這話,武藏幸村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狠厲地目光,道:“竟然連我都敢欺瞞,你這個混蛋!”
北野時介卻又是淡然地一笑,道:“我並沒有欺瞞,只不過是有些細節你沒有問,我也就沒有說而已。”
說著,北野時介將石井東鄉的輪椅調轉了方向,對武藏幸村道:“幸村君,那這裡……就拜託你了。”
雖說心中多有不忿,但武藏幸村卻很明白,北野時介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定是得到了石井東鄉的授意。於是他也只得憤然冷哼了一聲,然後緩緩地抽出了立在身旁的那把長刀弒怨。
轉過身去的石井東鄉居然還伸出手朝著後面瀟灑地揮了揮,隨之發聲道:“陳掌門,我猜這一次的見面大概就是我們這輩子的最後一次了。如果你夙願未平的話,我們下輩子再見吧!”
武藏幸村和北野時介的對話全程都是用島國的語言進行的,雙方離得又比較遠,所以只有伊藤志哉聽懂了其中的個別幾句,其他人都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但石井東鄉最後撂下的那句話卻是所有人都聽到了的,而且他始終用的都是花夏的語言。
“畜生,你休想逃走!”
一聲急喝之後,陳遇航正要一躍起身,朝著石井東鄉的方向追過去,卻被一條深長的斬痕給赫然攔住了去路。
這道斬痕正是出自於武藏幸村手中的那把弒怨長刀,此刻長刀正橫立於他的手中,帶著一股幾欲沸騰的殺氣指向了方元等人。
透過實覺之眼,方元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把長刀的周圍扭曲纏繞著一週翻騰著的黑氣。像是一片由夜幕聚合而成的海洋一般,洶湧著永不停歇的波濤。
武藏幸村操著一口蹩腳的花夏語,對眾人道:“就不必追了,反正都是一死,你們這群螻蟻,死在了哪裡都是一樣的。”
方元發出了一聲冷笑,再次向前邁出了一步,道:“你們這群島國的小鬼子怎麼都是一副德性?就知道憋著一肚子的壞水搞偷襲,要不就是沒邊的說大話。要不……咱倆放開了,好好地碰一下?”
其實方元的話武藏幸村並沒有完全聽懂,但他卻明白,方元這是對他提出了挑釁。於是他十分不屑地道:“只會逃跑的臭老鼠,你也配嗎?”
方元聞言驟然攥緊了拳頭,目光狠厲地投在了武藏幸村的身上,卻是陰沉地笑道:“狗東西!配不配……你過來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聽到了方元的咒罵,武藏幸村的眼角處十分明顯地抖動了一下。他的嘴邊撇起了一個陰冷的弧度,慢慢地豎起了手中的弒怨長刀,用雙手緊緊地握住。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隻手從身後按住了方元的肩膀。
“你讓開吧,把他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