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器是醫生桌子上的一支中性筆,在吳小梅的驅使之下,它穿過了薄名慕的腦袋,劃破了方元的面頰,在他身後的玻璃上打破了一個圓潤的小洞,不見了蹤影。
薄名慕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而已,這一下子,足夠他死地透透的了。血液與腦漿的混合物從他的後腦處流出,淌到了方元的手上,一陣溫熱。
那溫熱的感覺流到了方元的心中,竟變成了陣陣的刺痛。好像那些液體不是血,而是滾燙的鐵水一般,就連他的聲音都開始有些微微地顫抖了。
“他……他可是你的未婚夫!而且……你的腹中……已經有了他的血脈!”
吳小梅竟然冷冷地笑了一下,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不願意為這個昏迷前還在一心護著她的男人稍稍再提高那麼一點點。
“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他與我腹中的這個孩子一樣,都只是幫助我完成任務的工具。”
什麼叫心狠手辣?
這他孃的才叫心狠手辣!
方元本以為,她殺薄名慕是因為不想被這個傢伙掣肘。但現在看來,對吳小梅而言,薄名慕也好,腹中的孩子也罷,都不過只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而已。
這才叫心狠手辣,狠起來了,連自己都不放過!
“可是如此一來,你的身份就徹底地暴露了!等一下墨凡辰回來,就是你的死期!”
“暴露?”
吳小梅猖狂地笑了起來,道:“人是你殺的,我為什麼會暴露?我怎麼可能會殺我未來孩子的父親呢?我也是受害者啊!”
說著,吳小梅走到了方元的身邊,故意在他的耳邊道:“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你的那個同伴應該是個耿直的性子。這醫生身上的傷將成為最好的佐證,你既有動機,又有手段。你覺得……他會不會一下子就懷疑到你的身上呢?”
看來這個女人早就琢磨著怎麼報復他了,方元不禁笑了一下,道:“看來,你從一開始就已經在籌劃著怎麼報復我了。可笑我還在一直琢磨著怎麼逼你顯出原形,沒想卻是為你做了嫁衣,跳進了你織好的大網之中。”
可說到這裡,方元卻突然話鋒一轉,陰沉地笑道:“可你還是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我們之間的情義與信任了。”
說著,他伸手比了個三的手勢,道:“不出三句話,我就有辦法讓他明白我是被你陷害的。他應該就要回來了,你就等著束手就擒吧!”
吳小梅冰冷的面容上顯出了一絲動容,不難看出,方元剛剛的話觸及到了她內心中的某種顧慮。
“束手就擒?”
她冷聲道:“該束手就擒的人是你才對!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再見到他嗎?做夢!”
話音剛落,吳小梅便對方元驟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