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死了?”司徒的眼前一片黑暗,耳邊火車咣噹咣噹的聲音逐漸遠去,他的意識也隨之消散。
“死人啦,有人臥軌自殺了!”很快鐵道兩旁響起村民的呼喊聲,只可惜司徒已經聽不到了。
“我已經活夠了,做人好累啊,要是有來生,我希望做一顆小草。春天在麥苗的庇護下抽芽,伴隨著吹風搖曳;秋天在螞蚱的鳴叫中乾枯,草籽隨著秋風飄向遠方,落在厚厚的冬雪之下,為了明年春季養精蓄銳,無憂無慮,多好呀。”
他被火車碾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旁擺放的紙上如是寫到。
斗羅大陸星斗大森林,需要十幾人才能圍住的參天大樹密密麻麻的矗立在一起,樹冠下各種各樣的花草競相開放,森林深處傳來野獸的嘶吼,森林外圍滿是少女鈴鐺般的歡聲笑語,聲音越來越近,渾然不知森林內的危機。
地面上半人高的藍銀草一簇簇地生長在一起,草冠上碩大的草籽袋微微下垂,像是藍銀草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哎,師兄,快來看,這裡有一叢藍銀草”,少女清脆的聲音在附近想起,一名十三四歲出頭的花季少女蹦蹦跳跳地走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帶著一抹欣喜的笑容,背後的雙馬尾來回搖盪。
“魚兒,你不要瞎跑呀”,不知何處傳來男子無奈的聲音,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撥開草叢出現在少女的面前,將她嚇了一跳。
“我一不留神你就跟一條小魚一樣從我眼皮子低下溜走了,幸虧這裡還是星斗大森林的邊緣地帶,不然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跟師傅交代。”
“哎呀,沒事兒啦,師兄”,少女瓊鼻微皺,又略帶得意地開口:“再說了,我本來就叫魚兒,自然要跟魚兒一樣靈活呀。”
“那你是不是在尋找一條魚兒的魂環呢?”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樹下響起,無比的稚嫩。
“什麼人!”夜軒君臉色大變,一把將女子拉倒自己身後,渾身的氣勢猛地爆發,一隻若隱若現的白色光環出現在他的手腕,同時一頭兩米多高的巨猿虛影在他的背後浮現,仰天長嘯,面目猙獰。
一陣勁風在他的身邊迴旋,吹得藍銀草草叢來回搖晃。
“別,別吹了,再吹我要被你吹跑了。”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顫顫巍巍。少女言小魚突然從夜軒君的身後冒出個腦袋,雙目看著眼前的藍銀草,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你,是你在說話?”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其中的一株藍銀草,碩大的草籽袋中突然冒出一顆芝麻大小的腦袋。
司徒看著眼前古靈精怪的少女,連忙點點頭,咧開嘴喊道:“別吹啦,再吹我真的要飛走了。”
“師兄”,言小魚看著面前小巧玲瓏的腦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連忙揪了揪夜軒君的衣服。
“藍銀2草竟然會說話?”夜軒君並沒有看到草籽袋中的司徒,卻能聽到藍銀草草叢中傳來的聲音,還以為藍銀草成精了,一把摟過面前的大捧藍銀草放在眼前,其中一顆藍銀草的草籽袋恰好垂在了他的而後。
“你是什麼人。。。妖啊?”言小魚伸手從她師兄耳邊的草籽袋上揪走司徒,滿臉好奇的開口。
眼前的芝麻大小的腦袋下卻是一顆圓滾滾的草籽,就像是司徒長在了裡面一樣,因此言小魚才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才是人妖。”司徒有些無力的反駁道,眼下他不知道為何變成了一顆藍銀草的草籽,少女美麗的臉龐在他看來碩大無比,毫無美感。
“我應該算是。。。藍銀草吧?”感受到少女濃濃的求知慾,司徒有些不太確定地解釋道。
“可是你明明是人啊?”言小魚小心翼翼地揪著他的腦袋,生怕一不留神把他捏死,畢竟芝麻大小的腦袋應該很脆弱吧。
“還有說話聲?到底在哪裡?”傳來夜軒君氣急敗壞的聲音,他光聽到了司徒的聲音,卻絲毫找不到司徒的人影,氣的他直接坐在地上,一株一株尋找線索。
“你這個師兄”,司徒晃了晃腦袋下面圓圓的草籽,開口道:“你這師兄,時不時腦袋有問題啊?”
“什麼?你還敢罵我?”夜軒君瞪著雙眼,看著手裡的藍銀草心裡滿是怒氣,“我告訴你,今天我不把你找出來,我就不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