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魚焱教阿姨怎麼調熱水的溫度,又教她怎麼看電視和開空調,隨後又給她叫了一份晚餐。阿姨感動的直握著魚焱的手,連聲道謝。
“小姑娘,你真是好人!你們這些孩子素質真高,還是該好好讀書,要不然素質就低。”
“沒有沒有,阿姨你這麼說我不太自在,真的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再這個讀書多少沒關係,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讀書人不要臉的時候最可怕了。我看挺多沒讀過書的人反而特別的純真善良。反正這個東西不能憑著書多書少衡量,得靠緣分,是吧阿姨哈哈哈哈!”魚焱見阿姨眼眶發紅,趕緊插科打諢,希望她不要把氣氛弄得太煽情。
但是阿姨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說:“小姑娘你今年多大?”
“我二十二了。”魚焱說。
“我兒子今年二十五。”阿姨補充道:“要是他活著的話,今年就二十五了。”
魚焱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她抽出一張紙巾,替阿姨擦了擦眼淚,隨後說:“阿姨,你節哀啊!”同時心裡更為阿姨覺得心酸,她這麼大年紀了,正是退休頤養天年的時候,卻早早地就失去了兒子,現在做著朝不保夕的工作,不對,工作也沒了。明明到了該享受的年紀,卻要重頭開始拼搏。
“孩子,難啊!亮亮失蹤了兩年半,我找了他兩年半,這麼大的城市,我首先得自己能生存的下去,然後才能找他,但是兩年過去了,我自己貼了很多小廣告,但是始終都沒有找到我兒子。”阿姨說著,顫抖著手把手裡的飯盒放在茶几上,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嗚嗚地哭了起來。
魚焱見過很多人哭泣,但是卻從沒見過這樣一種哭法,哭泣的人甚至不願意讓別人見到自己的眼淚。和在紀念館雷同的壓抑情緒再度湧向魚焱的心頭,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的人生總是開HARD模式,而有的人明明惡貫滿盈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阿姨,你哭吧!”魚焱說。
阿姨愣了一下,緩緩地放下自己的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魚焱,只見魚焱神色堅定地對她說:“你哭完了,我們就好好聊一聊,看看怎麼能找到你的兒子亮亮。”
王儲已經洗完了澡,正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面膜,就被魚焱拖了出來。他拽緊了自己的浴袍,詫異道:“師妹?你幹啥啊?地震了還是發洪水了?你師兄我可是衣衫不整啊?我跟你說我這個樣子可沒人能把持的住,一會兒萬一哪間房子的美女不小心開門看見我的容顏,都來找我可怎麼辦啊?”
魚焱斬釘截鐵道:“好辦,你先自宮,沒有了作案工具,大家就是有賊心有賊膽,但是也不能把你怎麼地了?”
王儲感覺自己胯下一慌,他顫聲道:“師妹師妹師妹,我沒得罪你吧?你是吃了什麼藥啊,大晚上地想謀害我的身心健康,你這樣做,林奈知道嗎?他知道嗎?”王儲的身體往後墜,對抗魚焱向前拖拽著他的力道。
就在這時,林奈從阿姨的房間走了出來,他瞥了眼魚焱拽著王儲胳膊的地方,眉頭輕皺。就在同時,魚焱立刻鬆開了王儲的胳膊,王儲為了避嫌,正卯足了勁兒往後用力呢,魚焱正好撒手,王儲向後趔趄了幾步,正好摔在了地上。
王儲的腦殼磕在地板上,發出“當”的一聲。王儲勉強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魚焱見狀,立刻拖著他的腿把他拖進了阿姨的房間裡,林奈配合極其默契,順手將門帶上,於是,王儲的叫聲和罵聲恰好被隔絕在門內。
阿姨顯然對王儲的這個出場很震驚,她慌張地看了王儲一眼,站了起來。王儲罵了兩句,就見林奈變了臉色,心想以前可以光明正大地罵小師妹蠢,光明正大地坑小師妹,但是小師妹現在有了守護獸,他要是不想被兇猛的守護獸咬死,就必須得學會吃虧,愛上吃虧。
嗚,還是好痛!
王儲用盡了自己最後一點理智,把自己從地板上挪到了沙發上。他剛在沙發上坐穩,林奈就乾咳了一聲,王儲瞥了眼沙發,見二人坐的沙發上放了一個電腦,心裡知道林奈要坐在這裡,但是沙發不是兩個座位嗎?電光火石間,王儲又拽著自己的浴袍走到三步之遙的吧檯旁一臉晚娘臉地坐著了。
這時,林奈已經開啟了錄音裝置,魚焱對阿姨說:“阿姨,你放輕鬆一點,就是正常的聊天,你不要害怕會遺留什麼資訊,我們會適當地引導你。”阿姨不住地點頭,魚焱對她施以一個鼓勵的笑,隨後說:“對,就是這樣,保持輕鬆,好,那我們的對話就開始了!”
“好。”阿姨雖然這麼說,但仍然有些侷促。對於兒子的失蹤,她像祥林嫂一樣對無數的親朋好友,身邊的人說了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沒有這一次更難過。因為她知道,這一次定的就是她兒子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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