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焱三人在黑黢黢的盤山公路上行走,越往裡走,魚焱越覺得詭異,這裡太安靜了,沒有鳥的聲音,連蟲鳴聲都極少。
靠近山的一側被延展的藤蔓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綠,另一側是不見底的黑。
“懸崖啊?”魚焱忍不住小聲道,說著就要開啟強光手電一探究竟,林奈制止了她的動作。
魚焱百無聊賴,只得不停地揪著路旁巨大的狗尾巴草,她小聲抱怨道:“這條路一看就極少通車,它的意義何在啊?”
林奈低聲解釋,“我查了一下,這條公路曾駐紮在山上的駐軍修建的,用來運輸物資。”
魚焱拍了一下巴掌,瞭然道:“原來如此!不過,他們既然都修了路,為什麼不把那個分叉口修一修,從公路通往山路的分叉口又窄又破,坡度至少得有五十度!”
王儲眸色一深忍不住道:“很明顯,那分叉口是後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無法察覺或減少上山的打算。”
王儲的話很是瘮人,魚焱心下一凜,愈發警醒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們近乎機械的上坡下坡。草木的味道充盈。忽然,一個轉彎過後,視野開闊了起來。
魚焱驚叫道:“你們看!那是杜仲謀的高爾夫球場!”不止是高爾夫球場,從山上看,一棟棟豪華的別墅星落排布。
魚焱喃喃道:“怎麼辦?我仇富!啊啊啊好想做一枚逆天的鹹鴨蛋啊!”林奈不懂仇富和鹹鴨蛋有什麼聯絡,魚焱笑嘻嘻的補充道:“閒的要命,富得流油!”
林奈:“…………”
魚焱眼巴巴地看著山下的別墅區,只聽林奈忽然對王儲說:“你今天不該讓你的人給杜仲謀施壓。”
魚焱見兩人要進行深度談話,連忙竄到前面去,探探路況。
王儲冷聲道:“他都威脅到我父母了,不給他顏色點看看,留著他等過年啊。”
“我知道你不想放過杜仲謀,因為楊苗的事情。”林奈頓了一下,道:“我們都清楚,杜仲謀既然都把手伸到了他自己親侄女的身上,大致也能猜到,這麼多年,沒有緋聞的他暗地裡禍害了多少孩子。”王儲攥緊了拳頭,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他會把屁股擦的很乾淨。但是我就是……”
林奈點頭,表示理解,但他也提示道:“楊苗不是個簡單的孩子。”王儲深吸一口氣,眸色複雜地看著林奈。林奈點到即止,“你好好想一想,很多事兒是不是都太巧了。”
“其實杜仲謀找我們,不是為了蘇瑰的事兒,也不是怕你把楊苗的事兒說出去。”
王儲剛遞了個疑問的眼神給林奈,忽然。魚焱忽然小跑著衝了回來。她神色驚惶,結巴道:“山……山裡有人!”王儲瞪眼:“本來就有人!你我他!哪個不是人!”魚焱慌忙擺手,急道:“不是我們仨!是有別的人,一大群人!”
魚焱的話音一落,本來靜水無波般的林子裡忽然颳起了一陣風,樹葉颯颯作響,像極了女人的低喃。
林奈和王儲跟著魚焱向前走,轉過了一個彎,他們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
和之前的寧靜單一不同,這裡的地上到處都是已燃盡的篝火黑灰,各類動物骨頭,紅酒、洋酒的酒瓶碎屑,各類一次性食品的袋子等等。林奈上前一步,拎起一盒煙盒道:“熊貓特供。”又用腳踢了踢紅酒瓶子的殘骸道:“木桐2000年的乾紅”王儲點頭,道:“富二代?”
魚焱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熊貓特供,原不對外銷售,僅供某些領、導和國、賓使用,據說已故越、南GUOJIA主席胡志明就定期收熊貓煙。至於這個木桐,雖然沒拉菲那麼家喻戶曉,但是要知道它可是和拉菲勢均力敵的酒莊。畢加索到去世的時候還欠著木桐酒莊的擁有者——菲利普·羅斯柴爾德男爵的畫沒話完呢!”
魚焱讚道:“厲害厲害!”她轉而蹙眉道:“那這些富二代來這裡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