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祿親王之前就因為替他求情,被皇上罰了禁足,單是祿親王不涉朝政這一點,就算真的肯幫他,也在朝中說不上話,更不要說是與左相的勢力對抗,這無疑是以卵擊石。更何況,他已被當眾斬首,若再貿然求情,皇上定會知道自己詐死之事,屆時,只怕會惹得龍顏大怒,牽涉此事之人,不但要背上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恐怕還會禍及家人,以皇上的狠辣,一定會趕盡殺絕,恐難有一個活口。
若是從他人口中說出這句話,江淮琅只會一笑置之,甚至還會覺得那人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開河。
可是眼前之人,不僅談吐不凡,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雍容高貴,更是卓爾不群,這不單單是一種姿態,還是一種久居高位睥睨天下的氣勢,有一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從容,以及對萬事萬物洞若觀火的淡然,令人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信服感。
江淮琅深知,此人並非在說笑。
能在眾多追兵之下救下他和小殊,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安置在城外的莊子裡……
他……究竟是何人?
救出他和小殊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江淮琅心中已隱約有了一個猜想,但卻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只好將它默默壓了下去。
縱使江淮琅心中早已波瀾起伏,但他面上依舊是一副沉穩之態,不動聲色地問道:“江某這種隱諱的身份,自覺無用,不知還能為蘇公子做些什麼?”
“江大人心中有丘壑,眼裡存山河,又怎會是無用之人?蘇某既然來找江大人,自然是希望江大人能夠以己之才繼續造福百姓——”蘇景遷頓了頓,目光從江淮琅身上移開,輕輕掃視了一週後,最後將視線落在默然而坐的聶殊身上。
這種看似隨意,實則蘊含著無限深意的眼神,讓聶殊心中一震,急忙垂眸,避開了這道視線。
蘇景遷定定地望著聶殊,輕輕勾唇道:“再次為國效力。”
他的聲音不高,語調平緩,卻有一股極強的穿透力,猶如一道晴天驚雷,在大廳內轟然炸開,化作無數碎片,落在眾人心中。
此話一出,廳內一片寂靜。
這話中的深意,在座之人的心裡皆是一清二楚。
能讓江淮琅這個已死之人重回朝堂造福百姓,為國效力……
——唯有江山改朝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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