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蓉低眉斂目,忙稱是。
太后的視線越過佩蓉,轉而落在遠處,目光顯得悠遠而凝重,“這些年,哀家替舟兒物色了那麼多能配得上他的官宦之女,他始終無動於衷,不是找藉口推託,就是冷著臉將人給打發走,卻偏偏和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丫頭相談甚歡,這讓那些大臣的臉往哪兒擱,哀家往後又如何替他張羅婚事?如今舟兒或許還未對她動情,可假以時日,難保不會生出情意來,哀家必須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以免日後生憂。”
說到這裡,太后眼中閃過一抹冷光,眉宇間多了幾分狠戾,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如今華家越來越肆無忌憚,華瓊不過是一個侍妾,竟敢騎在皇后頭上為所欲為,甚至不將哀家放在眼裡。這丫頭既然能猜到哀家的心思,自然也知道哀家與華瓊勢如水火,如若今日她真被華瓊為難,哀家說不定還會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能入後宮承寵,為哀家所用。可惜,這丫頭雖然聰明,卻不識抬舉,竟和華瓊沆瀣一氣,欲與哀家作對,哀家又豈能留她?”
佩蓉聽聞後不由一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太后讓她特意安排一個不機靈的丫頭到月晚身邊,不過是為了迷惑月晚,讓其混淆視聽,其實太后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華貴妃來試探月晚,看看她是否能為自己所用。若是太后一旦發現月晚不能為她所用,不論月晚今夜能不能承寵,太后都會毫不留情地對她下手。
佩蓉抿了抿唇,正欲開口,卻見太后朝她擺了擺手,吩咐道:“去將華瓊安插在宮裡的眼線都處置了吧,哀家不想再見到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了。”
佩蓉頷首應了一聲,本想再說些什麼,可見太后已不想再讓她繼續開口,深知當下恐怕難以勸動太后,也知多說無益,終是緘默了。
……
瓊華宮正殿內,華瓊倚在貴妃榻上,支著額閉目養神,一名侍女跪在榻前,正輕輕為她揉捏著雙腿。
“娘娘。”
華瓊的近身侍女蟬衣步入殿內,站在碧玉珠簾外,輕喚了一聲。
華瓊聞聲睜開了眼,眸中還帶有些許倦色,她瞥了一眼蟬衣,隨後懨懨地朝殿內侍候的宮人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宮人們得令後,行禮退去。
見人都散乾淨了,蟬衣這才掀開珠簾行至榻邊,壓低聲音稟報道:“娘娘,方才宮外傳回訊息,那邊的人馬已經出發了,要不了多久便能事成,估計不到拂曉這個訊息便會傳到太后耳中,還請娘娘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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