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便宜佔盡
沒遇上海浮石的話,也許要取得鬼面蠱會多些周折,但最糟糕的情況不過是多花錢又或是欠皇帝一份情罷了,總好過現在多了個陰魂不散的“未婚夫”。
白茯苓每次一想到這個就鬱悶,她這輩子極少後悔,這件事算得上是她今生做得最錯的事了,沒有之一。
劉伯倫聽了她的話,頓時放下心頭大石,他有些怕白茯苓為了避嫌當面否認倆人曾經見過,那不但很沒面子,回去跟族叔也無法交代。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應做之事,小姐無需客氣。多日不見,白小姐別來無恙?”劉伯倫壓住心裡的喜悅,力持鎮定,努力展現自己身為世家子弟的良好教養。
“還好,劉公子可是與友人一道出門遊玩?”
“是……”劉伯倫回頭看了他那幫狐朋狗友一眼,頓時大感汗顏,一個個就如沒見過女人一般,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眼眶,難為白小姐在這群色狼的虎視眈眈之下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如此不打擾劉公子的雅興了,改日再派家人到府上致謝,小女子先告辭了。”白茯苓壓根不給劉伯倫糾纏的機會,嘩啦啦幾句說完,便告退離開。
甘遂言談之中透露過要對付劉家的人,白茯苓更不想與他們扯上關係,甘遂的朋友也罷仇人也罷,她都不想沾惹。
劉伯倫一肚子話被堵得死死,也知道白茯苓不欲與他多言。這也不奇怪,人家一個國公府千金,能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與他相識,又直言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已經十分難能可貴,總不能讓人家繼續拋頭露面與他相談甚歡吧。
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大堆人一臉急色地盯著人家看,他也不好意思出言挽留,只能站在原地看著白家眾人上車離開,就在白家的馬車準備出發之際,前面一陣馬蹄聲響,幾匹快馬自京城方向往這邊狂奔而來,呼嘯著從白家的馬車旁掠過,馬上騎士向著劉伯倫大喝道:“伯倫,速速隨我回京去,出大事了!”
劉伯倫以及他身邊的一班少俠們聽了這一聲大喝,紛紛把目光自白家方向收回,來者是劉伯倫的一位師兄,名叫卞非,他不顧眾人眼光,不等馬匹停下便一躍跳到地上,將劉伯倫拖到一旁低聲對他說了幾句,劉伯倫臉色變得十分可怕,兩人相偕上馬,回頭對同來的其他人抱拳告罪道:“家中出了些急事,小弟要先行返京,抱歉抱歉,改日再約各位喝酒賠罪!”說罷不等他們答應調轉馬頭就要跟著卞非師兄等人離開。
白家眾人無意多管閒事,一直未有出發只是因為這裡離官道相對狹窄,想讓他們一行人先走了,再驅車上路,免得互相擁擠拖延。
劉伯倫打馬經過馬車旁時特地回身向白氏夫婦所坐的馬車拱手致謝,白氏夫婦容貌已經恢復如初,不再是之前的醜陋怪異模樣,劉伯倫剛剛一見他們夫婦,馬上就猜到他們是白茯苓的父母,也只有這樣出色的父母才能生下這麼個美如天仙的女兒。
雖然白茯苓由始至終沒有彼此介紹的意思,不過身為後輩的,對長輩恭敬些總是沒錯的。尤其白家正是他們劉家想巴結的。
可惜他這純粹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白氏夫婦正在車內商討回京後白醜與白常山父子相認的事情,全沒理會外邊的動靜。
白茯苓坐沒坐相地癱在自己的烏木馬車裡,享受白芍的按摩服務,舒緩腿上的痠痛,一邊與白果談論該做點什麼應節的事情來歡度新年。
因為除夕的一場叛亂加上皇后新喪,陸英與林平子忙於處理後續事宜,雖然還是吃了一頓遲來的團年飯,但其他過年該乾的事大都沒做成,京城裡的官員百姓也不敢大肆慶祝,好好一個新年冷冷清清不說,還是不是飄出些緊張氣息。
眼看著元宵都要來了,就算不能鬧得太大,好歹也該讓白家上下這些辛苦了一年的人們好好開心一番,來年也好繼續鼓足勁頭替白家做牛做馬——最後這一句,毫無疑問是白茯苓提出的。
說到玩鬧白果就興奮,嘰嘰喳喳轉眼提出了七八個點子,打算趁著過年大家都不用忙生意,把京城裡白家相關人等連家眷請到雲雀山別院去遊園聚會,又打算到白朮夫婦的村子裡去捉弄新人,最好從明天起一直玩到十五元宵去。
正當白果說到得意處,馬車忽然突兀地停了下來,白果一時不察,一頭就往白茯苓的方向載,幸好反應迅速,半路穩住身形,不然白茯苓非被撞得哇哇大叫不可。
白果虛驚一場,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伸指拉開車前的小窗對著臨時車伕白阿十就吼:“臭阿十,你會不會趕車啊,說停就停,嚇死人啊?!”
白阿十聽白果中氣十足地叫罵,知道車裡的小姐等一定沒事,於是很皮地回了句:“我嚇的是死人,你激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