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次日下了一場雨。
三月春雨,潤物無聲,淅淅瀝瀝的細雨之中,京都城內卻到處都是京都府官差的身影,在京都逐坊搜查盤詢。
如此大動干戈,讓京都的人們有些詫異。
許多人還以為是因為兵部尚書一案,官差們繼續搜找範文正的同黨,不過很快就知道,昨夜長生觀觀主洪陵真人被刺殺。
京都訊息傳播的速度極快,不到中午,京都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
其實大部分人和長生觀也沒什麼接觸,洪陵真人的死活和他們也沒什麼沒關係,不過洪陵真人這幫道士在京都聲名狼藉,如今被刺殺,許多人嘴上固然不敢說什麼,但心裡卻是暗暗叫好。
四平坊客棧酒樓不少,外來的旅客有不少都在這裡住店,自然不會少了盤查。
官差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百姓客商叫苦不迭,不少官差甚至藉此機會敲詐勒索,讓百姓客商怨聲載道,嘴裡罵著殺死洪陵真人的兇手,可心裡卻是詛咒這幫官差一個個不得好死。
“啪啪啪!”
秦逍的房門自然也是理所當然被敲響,快到午飯口,秦逍開啟房門,睡眼惺忪,似乎剛剛起來,外面幾名官差領頭的正是昨日的梁捕頭。
梁捕頭看到秦逍,臉上帶笑,語氣明顯比昨日要客氣許多,問道:“秦公子剛醒?”
“我來京都不久,水土不服,昨晚身體有些不適,沒有睡好,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秦逍打了個哈欠,微皺眉頭:“捕頭,還是為了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說過,我當時是為了救人,不是有意要和真人為難,實在不成,你將我帶回衙門,我也只是這句話。”
“洪陵真人死了。”梁捕頭盯著秦逍眼睛:“他被人殺了。”
秦逍似乎沒回過神,懶洋洋道:“死了?那.....!”猛地回過神,失聲道:“死了?誰死了?洪陵.....洪陵真人死了?”
梁捕頭點頭道:“昨晚在道觀裡,被人射殺了。”
“有人殺了他?”秦逍驚訝道:“那捕頭此來......難道你們懷疑是我殺了他?”
“自然不是。”梁捕頭笑道:“不過上面交代下來,洪陵真人是長生觀觀主,深得聖人喜歡,如今被人殺了,咱們自然要搜找兇手。我們接了差事,總要做做樣子秦公子,你昨晚一直在客棧中?”
秦逍點頭道:“是,昨天你們離開之後,我和顧大哥.....唔,就是你們京都府的文書郎顧白衣,我和他說了會子話,他說梁捕頭昨日是秉公辦差,讓我不要太放在心上,還讓我多加小心,洪陵真人和宮裡有關係,在京都勢力很大,刑部將範文正的案子結案後,我最好是及早離開京都。後來顧大哥回了衙門,我也就沒再出門,一直在客棧待著,擔心如果刑部派人來傳我,我若不在,會耽擱案子。”
“一直到現在?”
“是。”秦逍又打了個哈欠:“客棧裡的人可以為我作證,我一直沒有出門。”
梁捕頭向屋裡掃了幾眼,秦逍倒是很大度,閃到一邊,笑道:“梁捕頭進來找找看是否有兇器。捕頭說洪陵真人是被射殺,兇手用的自然是弓箭,那東西累贅得很,一般人可不會用弓箭殺人,而且......咱們這樣的人在京都又如何能弄到弓箭?”
“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