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張陽的雙掌，在接觸到劍氣的那一瞬間，最外層的皮肉，便被劍氣絞碎，鬥滴狀的血液，沿著衣袖淌下。但他卻撐著一口氣不放，死死地抓住劍氣，彷彿是最勇敢的鬥牛士，緊緊抓住公牛的尖角一般。
這股劍意，實在是太強大，哪怕是初成的先天混沌體，竟然也抵擋不住。
‘咔咔。’
伴隨著兩聲骨骼摩擦的聲音，張陽的雙手，血肉湮滅，現出灰白色的骨骼。那一根根骨骼，皆是由混沌之氣，千錘百煉而成，媲美世上最堅固的金屬，在劍氣的劇烈轟鳴下，竟然也一寸寸被磨平。先是第一指節，再是第二指節，第三指節，當五根手指都消失不見後，手掌也寸寸化為飛灰。
不止是雙手，連張陽身體的其他部位，由於距離劍氣太過於接近，便如同被幾萬把電鋸同時撕裂一般。一身白衣，幾乎是瞬間就被碾碎，再是面板，血肉，一層層消融，尤其是前半身最為明顯，胸口處模糊一片，白花花的肋骨，清晰可見。
此時的張陽，早已經沒了原先的模樣，變得有如半人半骷髏一樣，彷彿是從地獄來的惡魔，正在接受神罰。
“這...都這樣了還硬撐著？為了什麼？”
火土仙人，眼睛都瞪直了。
“我佛慈悲。”
如來尊者長嘆一聲，一臉慈悲之相，低頌佛經，彷彿已經在替張陽超度。
撼世地仙，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天上地下，其他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都為之慘白。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慘烈了，活活一個人，血肉都被撕裂，幾乎快成了一個骨架，卻還死撐著不放棄，看得他們都心中絞痛。
“何苦呢，趕緊放棄吧！”
“殺人不過頭點地，莫楓染這也太過分了，這般慘烈，恐怕不亞於十七層地獄了吧。”
“唉！事到如今，是不該硬撐下去了...”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張陽的氣數已盡，可以放棄抵抗了。就算他繼續硬抗，也改變不了什麼，卻要承受難以相信的痛苦。
連著些局外人，尚且如此，對於張陽己方的眾人而言，簡直是連天都要塌了一般。
“張仙君啊！”
玄鐵輪盤上，容雲鶴失聲大哭起來。卿青強忍著眼淚，閉上雙眼，已經不忍再看下去。
茅廬外，安雅惠的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無力地坐倒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情景，彷彿內心被千萬把刀在絞剜一樣。
此時，她的內心，竟也希望張陽能夠放棄抵抗，儘早結束這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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