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我才剛剛許下承諾,就要食言了...還說要好好照顧安雅惠,可她都香消玉殞了啊...”
張陽仰天長嘆,旋即閉上雙眼,借這萬千雨幕以及千百亡魂,緬懷山河故人。
朦朧雨幕中,被一劍割斷的江面上,彷彿站著一名紅衣如梅的清秀女人,古典而優雅,具有純粹的東方神韻。只見她笑靨如花,面朝張陽揮手作別,美眸中淚水繾綣,隨後消散在黑夜深處。
“自三年前,你我荊南一會,九江重逢,歷經雲霧山風,廬州夜雨...自此一別,來世才能相見了。”
也不見張陽如何作勢,金虹自行飛出,閃破黑夜,劈向江邊的一樽巨石雕刻。這塊巨石,相傳是天然形成的,放在這幾千年了,如今被雕琢成‘望夫石’的模樣,形成江岸的一處小景點。
‘咔咔咔咔’
隨著金虹閃滅,整塊石頭被削去稜角,輪廓變化,儼然被雕成了一樽石碑,高三丈,寬約六尺,長存於江岸。
金虹還未停止,繼續在石碑表面雕琢,彷彿是一支金色的毫筆,繪下一卷千古詩篇。
“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羽生結弦喃喃念出這段碑文,但她終究是日國人,對漢語瞭解不深,不太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走吧。”
張陽最後看了一眼江岸石碑,收劍入鞘,負手走進雨幕中,來去無蹤,宛如古代千里不留行的俠客般。
這一夜,他從江都出發,先殺關家第五子,後奔襲千里,轉戰荊南諸市,連斬四百九十九人,最後以龍踏天的鮮血祭劍,事了拂衣而去,不沾半點菸火氣。
但此戰的餘波,才剛剛開始。
天亮過後,整個江都乃至荊楚,大半個華國,必將為之震怖。
......
凌晨四點半,江都公安總局。
整座公安大樓幾乎都是黑的,只有刑偵科的燈還亮著,辦公桌上,正坐著一名年輕女性,低頭寫著報告給上級的材料。
正是薛曉芸,自從上次在張陽的協助下,剿滅了江都的大型走私團伙,她就立下了特等功勞,直接被提拔到刑偵科長。
但現在,她又面臨著一個很大的難題——那個被覆滅的大型走私團伙,如今又捲土重來了。
而且這一次,他們來勢洶洶,幾乎整個荊南的老闆都有參與,還有江都的一些家族勢力,統統與走私團伙有染,調查過程非常棘手,因為會遭遇到社會各界的阻擾和打壓。
這其中最為關鍵的,那就是常年居住在澳洲的特等通緝犯龍踏天,現在疑似在南江市。
“這要我怎麼寫材料嘛...唉,張先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幫我破案哦...”
寫得煩了,薛曉芸忍不住抓了抓頭髮,沒好氣地埋怨起來。
“科長,來喝杯咖啡吧。”
旁邊傳來一個和氣的聲音,一名在警局值班的幹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端到薛曉芸旁邊。
‘鈴鈴鈴鈴鈴鈴鈴’
而這時,突然電話響了。
“這麼大半夜的,誰會打電話來刑偵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