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個年輕士兵一樣,他不是178要塞的人,是西北統一之後徵兵入伍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看到徵兵處的紅色鮮豔橫幅,就去報名了。
144號壁壘貿易繁榮的時候,家裡好多人都勸著說,別去西北軍當軍人了,跟著舅舅去做生意,賺的比當兵多啊。
但每一次都他笑笑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他就是想在西北軍待著。
現在也一樣,雖然知道留下來會死,但他就是想在陣地上跟戰友一起待著。
也沒什麼理由,他就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
可如今不一樣了,傷員是有正當理由離開的,年輕士兵知道營長有兩個孩子,老婆還沒有工作,一家人不能沒有他。
所以,他就在想,營長可以趁著這次機會離開第二梯隊防線,跟著大部隊一起撤退。
這不是貪生怕死,而是營長現在這胳膊,確實不合適繼續在陣地上戰鬥了。
這時候,營帳外面傳來腳步聲。
年輕士兵竟然看到營長扯掉了自己胳膊上的夾板,然後用軍裝遮住了胳膊上的傷口。
外面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個陌生面孔對著大家說道:“聽說這裡有傷員,我們這邊要把傷員帶走一起撤離。”
結果,還沒等其他人說話,營長竟然開口說道:“應該是誤會吧,我們這裡沒有傷員。”
那負責撤離傷員計程車兵愣了一下:“是嗎?”
他將信將疑的看了營長一眼,其實營長就算撤掉夾板,那面色也不可能是正常人的面色,所以他已經看出營長受過傷了。
營長遲疑了一下說道:“兄弟,我想和我的兄弟們在一起,我不能自己回去。”
那負責撤離傷員計程車兵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站直了給營長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彼此都沒有多說什麼,大家都是西北軍的軍人,如果換了自己來當這個營長,或許自己也會這麼選。
待到撤離傷員計程車兵走了以後,那年輕士兵看著自己的營長怔怔道:“營長,你不想回去嗎?你是真的受傷了,不是裝作受傷,這不是畏戰行為。”
營長罵罵咧咧的說道:“草,疼死老子了,趕緊把夾板給老子重新固定上,對了,給外面的那些兔崽子說,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最後一仗必須打的漂漂亮亮的。”
營長沒有回答年輕士兵的問題。
例如這樣的事情,在整個第二梯隊防線上發生了很多次,以至於負責撤退計程車兵都一個個紅著眼眶。
此時天還未亮,第三梯隊防線上的集團軍,開始趁著夜晚衛星可見度低的時候向178要塞撤離。
所有人離開之前,都朝著第二梯隊防線方向敬了禮。
就在第一集團軍撤離黎明防線的時候,任小粟與楊小槿、顏六元、小玉姐站在陣地的邊緣,望著外面的夜空。
顏六元看向任小粟笑道:“哥,你在猶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