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個就近的長椅坐了下來。
“剛才的你,有些不像你。”
斟酌了一下,渡邊悠還是講出了這句話來。
“母親離世後,父親帶我出來過一次,也是在這樣的公園,他說,讓我乖乖等他一下,他很快就回來,然後……呵。”
雨宮綾奈一臉諷刺的搖了搖頭。
“他和那個女人鬼混到了落日時分才回來接我,回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全是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她的語調裡多出了幾分複雜。
“沒有道歉,只有冷冰冰的眼神。”
她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那天,我也一樣,站在公園的走道邊緣,踮起腳,希望著能看到他的身影。”
也是在那一天。
她徹底的對自己這個血緣意義上的‘父親’,死心了。
“抱歉,又說了些可有可無的話。”
她擠出了一個笑容,語氣重新變得自然。
“喏。”
渡邊悠把手中的可麗餅遞給了聖女大小姐。
“你不吃嗎?”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可能涼了些,味道沒那麼好了,但應該還是挺好吃的,至少比我們今天去的那些餐廳好吃。”
他的語調很是溫和。
“剛才,你大方的宴請了小時候的自己,現在,該我來宴請現在的你了。”
悠然的微風拂過,葉片互相碰撞,沙沙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光影搖晃間,她的鼻子莫名的一酸。
“巨魔先生,你溫柔的像是變了個人。”
她轉過頭去,努力維持著神色的平靜。
“因為剛才你的眼神很遺憾,就像是透過了她,看到了曾經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幸福的人一輩子都在被童年治癒,遺憾的人一輩子都在治癒童年。
他從未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那樣無助,卻又令人分外心疼的表情。
“……”
溫熱的淚水湧出了眼眶,她沒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