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整體來講還算開心。”
早川由紀想了想,很是坦誠的給出了回答。
要換做是剛剛見到渡邊秋惠的那會兒,她是不會這麼發言的,她只會給出標準的公式化回答,即‘很開心’,不會往前面加修飾詞。
“整體來講還算開心?意思是遇到了一些有點壞心情的小插曲?”
渡邊秋惠一邊說著,一邊收回瞭望向前車窗的視線,轉而藉著車內的後視鏡,看向了坐在後排的早川由紀。
“是。”早川由紀微微頷首,又補上了一句,“但那個小插曲已經結束了。”
就在剛才。
或者更準確的說,就在他們冒著雨鑽進車裡的那一刻。
媽媽跟她說過,自傲和自卑本就是交疊伴生的東西。
越是在乎面子的‘成功人士’,就越是難以接受自己所吹捧的東西,在真正唾手可得的那類人眼裡一文不值。
更別說在半小時前,那位‘成功人士’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一度以‘寬泛’的眼界,來衡量許多問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只能說,這前後的落差感,應該能讓那位衣著時尚的男生在往後的日子裡,收斂許多。
至於這段時間的睡不好覺,或者光是回想起來,就倍感頭皮發麻似得尷尬,權當是給他的一點教訓了。
“那就好。”
渡邊秋惠點了點頭,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眼前。
那透過雨幕的紅光已然變成了綠光。
隨著她重新踩下油門,這輛藍色的豪華轎車,再次穿行在了這厚實的雨幕之中。
“我還以為您要問是怎麼結束的呢。”
早川由紀轉過了頭去,目光透過車窗,落在了窗外。
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倒映出了不斷後退的街景。
莫名的,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反方向的鐘》的旋律。
假如眼下開著車的人是媽媽,那在她問出這句話之前,類似的問題應該已經被丟擲來了。
“這個得看你自己願不願意講。”
渡邊秋惠輕笑了一聲,彷彿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放緩車速,開啟了車載音樂,接著把駕駛位的車窗隙開了一條縫。
雨聲合著風聲,與響起的純音樂聲一起打破了車內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