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有人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訊號。
禹喬沉重撥出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下去。
握著她腳踝的是一隻血淋淋的手,從樓棟門口的綠化帶伸出來的。
她看不到他被綠化帶遮掩的身軀,卻能從他剛剛發出的求救聲中聽出這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還在斷斷續續地丟擲求救訊號。
好可憐啊!
好像被人虐待過的野貓喪彪終於低下了高昂的頭顱,發出諂媚的咪咪聲,試圖勾引行人。
禹喬面露不忍,對他的痛苦十分感同身受。
她不但擺脫了他強行握腳踝的那隻手,還用鞋跟在用力地在那隻手上重重地踩了一下,抓著購物袋,立馬飛跑進了樓棟裡。
她是瘋了才會去撿這路邊的野男人!
路邊的野男人不能碰,碰了非死即殘啊!
在她一腳準備踏進電梯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暗沉沉的雨幕。
其實,路邊的野男人何嘗不是一種免費的勞動力呢?
禹喬悟了。
她又撐著小傘,慢悠悠地走到了先前被攔的綠化帶旁邊。
她探出頭看了一下。
摻了雨水的夜色更加晦澀,禹喬難以辨清那人的五官,只能勉強透過破破爛爛的衣服看出他的身軀還是很強壯的。
正是幹體力活的好苗子啊!
禹喬心中的小算盤打得起飛。
但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是這樣一道難題。
她該如何把這個髒兮兮的人撿回家?
禹喬嘆氣。
她可不想把自己乾乾淨淨的手弄髒了。
她踢了踢那人露在外面的那隻血手:“呦西,你滴,大大滴,自己走!”
躺在綠化帶裡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禹喬放棄這個免費勞動力的時候,她卻聽見身後飄來了一道怯怯的聲音。
“你,需要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