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慾望滿足後,浴室的鏡子朦朦朧朧地照著她潮紅的面龐。
她臉上的神情與那些她曾看不起的女人一模一樣。
——好不公平啊,禹喬。
我的情慾被你開啟,我為此而痛苦,你卻像一個無辜者和旁人談起了戀愛。
陷入無盡的自厭後,她抗拒過慾望,卻還是抵擋不住內心深處的渴望。
自樂,自厭,自樂,自厭……
她陷入了一個快樂又絕望的死迴圈裡。
X的幻想中,場景在變化,劇情也在變化,唯一不變的是那個站在黑與白之間的禹喬。
她是被滴上一滴墨水的一汪清水。
一滴的墨汁不足以讓全部清水都變成黑色,但它又不會因此而停止對清水顏色的侵佔。
伊莎多拉將自己的臉埋在了那些黑髮之下。
禹喬的頭髮很長,黑色長髮不僅落在了她的臉上,還落在了她白色睡裙之上,像一場落在雪地裡的黑雨。
——汙染我吧。
——在我的清水上倒滿漆黑的墨汁,將我的顏色徹底染黑吧。
伊莎多拉呼吸急促,被抬上了幻想中的最高點。
就在她眼神逐漸迷離的那一刻,身旁躺著的那個人卻突然動了。
昏暗中,伊莎多拉的瞳孔悄無聲息地驟然放大,強行切斷了現實與幻想的連線口。
她要做什麼?
伊莎多拉懷著那個不可言說的心思期待著,可現實卻是躺著的床忽然一輕。
禹喬起床離開了。
伊莎多拉聽見了門被輕輕開啟的聲音。
在禹喬離開後,伊莎多拉抿了抿唇,也從床上下來,跟在了禹喬的身後。
她如慘死在別墅中的幽靈,隱藏於黑暗中,緊跟著前面的人影,看著她經過了一個又一個房間,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看著她開啟了別墅的門奔向了另一個人。
她親眼看著這場本該汙染她的黑雨落在了另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