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也是有語言的,照片也能看得出拍攝者的情感。這是針對你一人佈置的現場,你在憐憫,在憤怒,而你拍攝的照片也會自然而然地將你的情感傳遞給他人。我是局外人,不參與其中,反而能更客觀理性。”
禹喬深吸了一口氣:“好。”
等方成決帶專業團隊過來收拾好了現場,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艾爾德里克將自己做的側寫反饋給了相關人員,交代完後就看著裹著他外衣的禹喬正盯著被清理乾淨的路面發呆。
他走上前,輕輕攬住禹喬的肩膀。
禹喬嗅到了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味,放鬆了下來,將頭輕輕擱在艾爾德里克的胸前:“第二個女孩我先前見過。我剛到利維坦的時候,騎腳踏車路過花店,買一盆蝴蝶蘭。這個女孩在花店對面的餐廳門口一直呆呆地看著我,手中的傳單都落了一地。”
“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可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與她見面。我的蝴蝶蘭還在開花,她卻死了。”
艾爾德里克安撫性輕吻了她的額頭:“我們先回家吧,你應該吃晚餐了。”
“好。”
“工作日殺手”的復出原因很明顯。
他就是為了禹喬而重拾事業的。
禹喬以為離“工作日殺手”下一次犯罪還有一段時間,卻在三天後在家門口發現了山藍鴝艾迪的屍體。
為了一隻鳥報案或許是很奇特,但這隻山藍鴝曾經與其他小鳥叫過她起床,每一天都站在牛奶箱上盯著過路行人。
最喜歡鬧騰的紅額金翅雀羅伯特最近幾天都安靜了許多。
禹喬給山藍鴝艾迪舉辦了一個小小的葬禮。
她將山藍鴝放在了藍底碎花的紙盒裡,埋在了小院子裡。
“真的沒有發現是誰開槍的嗎?”禹喬詢問了這些鳥鼠。
“大家當時都在室內,只有它一隻鳥在外面。”小山雀邊哭邊說,“我們就突然聽到了槍響聲,出來一看就發現艾迪滿身都是血倒在了地上。”
艾爾德里克忍不住看了禹喬很多次。
比起上一次,她此刻的表情異常平靜,卻透露出了山雨欲來的感覺:“這一片的鳥呢?落日大街的其他鳥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出來?”
“他在一步一步地試探你。”艾爾德里克用手帕將禹喬的手擦乾淨,“先是與你毫無關聯的陌生人,後是山藍鴝所代表的寵物。讓我猜猜,下一個是朋友,再下一個就是我了。”
“我會抓住他的。”
艾爾德里克能感覺到禹喬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握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