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多拉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維克希爾的幫派運輸貨物大多都是走水運,難免會和船舶業打交道。
這位艾爾德里克正是世界船王的外孫,伊莎多拉先前也在報紙上看到過他十三歲考入聯邦頂級羅溫大學的報道。不同於醉心於文學藝術的父親和忙於事業的母親,他居然對研究犯罪產生了興趣。
對於依賴港口的利維坦各方勢力而言,艾爾德里克是不能被得罪的人。
也因此,他能夠在犯罪率高的利維坦自由出行,坦然奔波於各個犯罪現場中。
先前的確有資料顯示,艾爾德里克對禹喬很感興趣。
但伊莎多拉還以為禹喬不會這麼快地答應下來,她也以為那位傳聞中不懂情愛的青年天才僅僅只是看中了禹喬的破案能力。
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就在一起了。
伊莎多拉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彷彿掉入了一個黑色的巨潭,手裡的手機成為了唯一的浮木。她只能死死抓住手機,用機身稜角頂得手心發熱發紅,彷彿這樣才能舒緩內心的強烈不適。
酒店房間的桌子上擺放著幾瓶葡萄酒,伊莎多拉動作倉促地開啟了其中一瓶,沒有醒酒,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未醒酒的高單寧紅葡萄酒入口苦澀,卻也將伊莎多拉心底濃烈的苦澀徹底壓了下去,胸口的沉悶感也少了幾分。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嘴角滑落,打溼了她的領口。
伊莎多拉坐靠在桌子旁,邊喝著苦澀的紅酒,邊盯著手機的那張親密照片。
她得快速處理完阿斯蒙蒂斯里的生意了,但在這之前她得先把私家偵探探查出來的訊息發給另一個人。
雖然她目前不在利維坦,但另一個同樣和她懷有不軌心思的人卻還在利維坦。
伊莎多拉隔著手機螢幕觸控著照片中禹喬的背影,眼底的鬱氣仍未散去。
——真幸福啊,禹喬。
——連拿兩牛奶這個小舉動就可以獲得你的吻了嗎?
——如果你的吻這麼廉價的話,那我為什麼不能獲得?
——憐憫我吧。
……
“好了嗎?”被艾爾德里克攬住腰的禹喬貼在艾爾德里克的臉側問道。
艾爾德里克面色不改:“還沒好呢!那個人還在盯著。”
禹喬偷擰了一把他的手臂:“呵,我看是你還想抱著吧。”
“聰明的喬。”艾爾德里克翹著嘴角,還偷襲了一個吻,被禹喬怒目而視。
艾爾德里克假咳兩聲,立馬拿出了其他事件轉移禹喬的注意力:“不過,你沒有發現嗎?最近跟蹤你的人又多了起來。”
“哦,”禹喬甩開了艾爾德里克放在她腰上的手,接過了他遞來的牛奶瓶,“先前不都是你幫我擺脫了嗎?”
艾爾德里克替她擰開了瓶蓋,順便將牛奶放在了一群小鳥拉來的小網裡,讓小鳥們帶走這瓶牛奶:“他們是撲火的飛蛾,滅了一群,還有一群。”
“利維坦,《聖經》中象徵混沌與邪惡的海怪,後又成為了七宗罪之一嫉妒的文化符號。當然,這種說法不一定有考證,但這座城市名字來源的確是因為這個。極度的嫉妒滋生惡,極度的惡滋生罪行,這也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但,無論如何,利維坦的運作還是正常的,很多人的嫉妒還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