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還沒有那麼快。”他是養花的老手,“我先去攤個鬆餅。”
賀明光的左肩受傷,左手提不了重物,但撫個碗,握個鍋還是可以的。
他一共攤了六個鬆餅,一個鬆餅打底,鋪上奶油和切片水果,又加了一個鬆餅上去,就這樣做了兩個鬆餅小蛋糕。
禹喬剛吃了一半,就看見賀明光一臉欣喜地放下勺子,去將看先前買來的花苞。
“喬喬,要開花了。”
他在為一個生命即將綻放而高興,這份高興也莫名傳遞到了禹喬身上,她心底也居然生出了一絲雀躍。
“真的嗎?”禹喬也扔下了鬆餅蛋糕,挨著賀明光的胳膊,好奇地去看這隻胖胖的花苞。
她盯著看了半天,但花苞依舊還是先前的模樣,似乎還在害羞。
禹喬撇嘴道:“這也沒有開啊!”
“再等等,別那麼心急,”賀明光笑吟吟地看向他,“想不想讓花在你的手心綻開?”
賀明光說完就退後幾步,站在了禹喬身後。
禹喬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得到他的呼吸聲此刻就在她的耳邊,後背也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軀。
“我可以這樣握住你的手嗎?”
禹喬看向自己的手,她的兩隻手腕上已經搭上了另一個人的大手:“你不是已經握上了嗎?”
她聽見他在低聲笑:“因為你沒有拒絕。”
“來,跟我一起用手把花苞圈住。”賀明光牽引著禹喬的雙手,將花苞含在雙手掌心間,“神奇的事物發生了。”
一支花朵的綻放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神奇的事情,但親手接觸它的綻放對於禹喬來說卻是一個很新奇的體驗。
她低頭看著雙手間的花苞一點一點地慢慢展露,柔軟的花瓣抵在了她的手心裡,癢癢的,似乎在告訴她——“我要開花嘍,請給我一點綻開的空間”。
它的花瓣像紙張一樣輕薄,好像輕輕一捏,就可以把它捏碎,但就是這樣柔軟的花瓣卻讓斬殺過無數生命的禹喬呆滯在了原地,就連呼吸聲也放輕了。
是賀明光帶著她合攏的雙手隨著花苞的綻放而慢慢地張開。
當手掌平攤開來的時候,一個落日晚霞色彩的生命在她的雙手間綻開,而這個生命的重量輕得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