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警在溫岷離開後撇了撇嘴。
怪人一個。
這幾天裡一直都戴著手套,纏著繃帶,像不能見光的吸血鬼一樣。
明明和姜岷的親子鑑定結果資料遠高於正常叔侄,還對外說只是姜岷的叔叔。
未婚生子,一點為人父的責任感也沒有。
難怪會讓孩子被抱走。
溫岷倒是不知還有人這樣揣測自己。
他撐著傘離開了辦公樓,坐在了邁巴赫的後座。不一會兒,哭得撕心裂肺的姜岷也被保鏢抱到了後座的另一邊。
保鏢坐在司機位,升起了隔板。
溫岷看著滿臉都是淚水的姜岷,丟了一塊手帕過去,冷聲道:“自己擦眼淚。真不知道你在哭什麼?”
三歲的姜岷被他的語氣嚇到,都不敢再哭了,憋著眼淚,抽著鼻子,用手帕在臉上胡亂摸了一下。
這期間,溫岷也只是冷眼看著。
姜岷擦乾了淚,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叔叔,我明天能去找喬喬嗎?”
“找她做什麼?”黑髮下,溫岷的眉心一壓,“今天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你以後都見不到她了。”
眼看著姜岷癟起嘴,又想著哭,溫岷用長柄傘點了點車底,一攤雨漬順勢癱落在那裡:“不許哭。”
“哭是最沒有用的。”溫岷看著眼前面容稚嫩的自己,眼神複雜,“哭不會解決任何問題。”
姜岷懵懂道:“可是,喬喬說哭可以——”
溫岷又被氣笑了。
怎麼又是她?
“不許提她。”
姜岷被他突然拔高的語調嚇到,身體一哆嗦,小身體往車邊拼命靠。
溫岷閉上眼睛,仰頭靠在了椅背上,努力緩和自己的情緒。
過了許久,他才輕輕嘆息,道:“姜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所謂父母也好,朋友也好,一旦涉及到了他們自己,你隨時可以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