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釗想起了年僅十歲的禹喬。
難怪那個孩子會有著同齡人都沒有的冷靜。
他想起了那張稚嫩精緻的臉龐,心裡漲漲的。
她才十歲,她的媽媽又有傷在身,這麼大的社會關注度勢必對她的生活造成嚴重的影響。
他也有給李警官發簡訊,關注後續發展。
李警官只給他回覆了個“OK”。
他估計這宗案件的結果應該是比較好的。
果然,沒有幾天,手機的頭條新聞都是囚禁案偵破的訊息,犯罪分子落網,被判了重刑。
禹喬和禹箐的訊息被人刻意抹去了,社會熱度也慢慢地褪去。
霍釗想,這也許是件好事。
太多的關注度對於遭受害人來說會是巨大的困擾,這樣也有利於禹喬的成長。
高中的學業壓力越來越大,他也鮮少去關注禹箐禹喬的案件了。
霍釗最後的高考成績很不錯。
霍父霍母都很高興,霍釗卻知道他們只是在高興霍釗的身上有他們可以利用的價值。
霍父還興致勃勃地規劃霍釗的未來,霍釗學校和專業的選擇被他決定了,霍釗四年的大學生涯也被他決定了。
霍釗是否要留學、該什麼時候結婚、該與哪些人家結婚、該什麼時候生子……這些本該由霍釗本人決定的事情,全都被他在飯桌上安排妥當了。
霍釗沒有做出反對,只是聽著自己父親的高談闊論,時不時點了點頭。
在報考志願的最後一天,他去了離家最近的網咖,填報了帝都警察學院。
錄取通知書發下後,霍父在家裡大發雷霆,霍母抱著被嚇哭的弟弟在旁邊也在責怪。
霍釗只是默默地承受著。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留下了一封信,拖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坐上了前往帝都的火車。
他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把鑰匙,那是爺爺家的鑰匙。
當他拖著行李箱重新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門外時,他好像跨過了時間與生死的界限,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夏天。
他在外面闖了禍,也是這樣站在這扇大門裡,惴惴不安著地等待,等待嚴厲的奶奶去睡午覺,等待爺爺偷偷開啟大門放他進去。
只是這一次,他無論如何等待,卻再也等不到裡面的人為他開門了。
他站了許久,才收拾好了心情,將鑰匙插進了門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