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見他這動作,急急地補充道:“醫生大夫都說了,你媽現在打胎,會有點危險。”
他怕沈硯不會讓這個孩子出生。
“我知道。”
原本被沈硯嚇到的沈母見沈硯把手放在她的大肚子上,面色也柔和了下來,順便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沈硯的手上,傻笑著:“三啊!”
沈硯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鼻尖也冒上來了一股酸意,不知道是這種難過的情緒是因為心疼母親的遭遇,還是心疼因為被家庭不斷拖累的自己。
“硯啊,你吃了沒?爸給你去做?”沈父小心翼翼地看著沈硯的臉色。
“沒吃。”事實上,沈硯這一天也只進食了一塊麵包。
沈父笑出皺紋:“那好,我給你做。”
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廚房,動作急迫。
沈硯知道沈父這是在討好自己,他是這個家中唯一一個智力、身體健全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有工作能力的人。
可他卻對這種討好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這種卑微的態度,在很多時候都成為了刺向他的另一種利器。
這是他的父親,身為兒子就該對父親尊敬。
他卻讓自己的父親那麼低聲下氣。
他就是不孝。
這是世人會對他做出的評價。
沈硯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沈母的臉色出現了些許的慌亂。
她以為沈硯不高興了,手足無措地各種比劃。
“我沒生氣。 ”沈硯低聲道,“沒有生你的氣。”
沈母這才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