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應道:「八貝勒容稟,恕下官直言,福晉之症書中多有記載,民間婦人亦是常事,人之於自然,本有物競天擇一說,亦或稱之為命數。此前福晉毫無妊娠之狀,今日若非在長春宮流血不止,經太醫把脈斷為小產,若在家中,恐怕也只當是經期來臨,不然胎象旺盛,僅僅是跪上一時半刻,斷不至於將坐胎的孩子流出。」
胤禩的心重重一沉,又道:「若是福晉此前服用湯藥不慎,可否致胎兒不保?」
太醫道:「凡醫者開方,必然諸多顧忌,望聞問切缺一不可,福晉本是待孕之齡,不論宮中太醫,還是京中大夫,絕不會下虎狼之藥。」
胤禛欲言又止,他怎麼能對太醫說,霂秋亂吃些從觀裡求來的丹藥,要說那張道士,也是精通醫術的,可只怕求子心切,用藥太猛了。
「八貝勒,福晉眼下傷心欲絕,不利於休養,還請您多多安撫,福晉若能釋懷,心情愉悅,比湯藥更強些。」
「明白了。」
「下官告退。」
打發了太醫,回到房中,見珍珠正為福晉擦眼淚,勸她不要哭,說月子裡會哭壞眼睛。
八福晉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只是蜷縮著身子,用哭
泣和顫抖宣洩她的悲傷。
「珍珠,太醫開了方子,你去給福晉熬藥。」
「奴婢這就去……」
「再給福晉熬些粥,你若不會伺候月子,問問府裡有年紀有孩子的,讓她們來做。」
「是。」
可珍珠剛要起身,就被八福晉抓住了胳膊,害她險些摔倒在地上。
「福晉?」
「不許提坐月子,誰也不許說這話,我連孩子都沒見著,我坐的什麼月子?」
胤禩沉沉一嘆,揮手命珍珠下去。
八福晉滿眼的怨恨,痛苦地瞪著胤禩,哽咽道:「我說了不想進宮,你偏要我去,還要我去給你額娘請安,胤禩,你後悔嗎?」
胤禩沉聲道:「我也恨她,可太醫說,跪上個把時辰,不至於滑胎,何況你我並未跪那麼久,不過是惠妃衝大阿哥發火那幾句話。」
「胤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