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花園。
曹顒坐在亭子裡,手裡拿著個紫砂壺,笑眯眯地看著花圃邊的一雙兒女。
這紫砂壺是天佑的孝敬,第一次出門辦差,天佑不忘家人,準備了不少孝敬回來。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到底是一番孝心。
給曹顒的這把紫砂壺,是陳氏瓜形壺,樣子淳樸,很合曹顒的心意。
天慧與天寶姊弟兩個,手裡拿著花鋤,正在給花圃裡的幾叢菊花鬆土。
初瑜陪坐一旁,打量丈夫的臉色,道:“老爺的氣色好多了。”
曹顒點點頭,道:“將養的差不多了,明兒我遞摺子請見……中秋後,就該去衙署了……”
停了那苦藥湯子,自是胃口就好。胃口好,心情愉悅,氣色不好才對。
初瑜抿嘴笑道:“白太醫升了右院判,我們可要預備份重禮才是……”
白太醫原是八品御醫,前兩曰被升了六品左院判。在太醫院那按資排隊的地方,左院判不僅是院使的副手,還是接班人。
他還不到知天命之年,若是按照正常,即便醫術精湛,也要再熬十幾年才能到這個位置。
現下就升了院判,可見真是得了聖心。
曹顒這邊,簡直是哭笑不得。
他這次“重病”,自己勞累傷身佔三分,伊都立的魯莽上摺子佔三分,還有三分就是白太醫的推波助瀾。
不過,事到如今,即便白太醫反口,說曹顒當時病的不重,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曹顒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要是前些曰子,雍正心血來潮再派兩個太醫請脈,那才是烏龍。
現下,他既然將“病癒”,也就不那麼心虛,道:“可以置辦份重禮,叫天佑送過去……”說到這裡,頓了頓,道:“再同白太醫說清楚,對於他的妙手回春,我們並不是不感恩,只是他既升了院判,身上差事重了,我們以後就不好再隨意輕擾。”
初瑜點點頭,道:“老爺說的是,正是這個道理。”
倒不是兩口子“過河拆橋”,而是曉得要避嫌。
太醫院的院使,年過古稀,是位當世名醫,掛著五品院使之名,只負責給帝后請脈。太醫院的院務,反而落在兩位院判身上。
曹家到底是外臣身份,不好與之往來過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