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做生意,兩家所有往來,卻是不得相見。
“許是女大十八變,失了小時候的靈氣;許是相由心生,許是喪父喪夫鬧的。”方百魁躬身回著,卻是心裡一動,道:“生意場上,說起[***]錢莊這個女掌櫃,都說她八字夠硬。生而失母,少年喪父,未入洞房而喪夫。早年還有近支族人,想要與她爭產,都害病死了。”
九阿哥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身子已經坐直了,擺擺手,道:“等等,你說什麼,未入洞房而喪夫?這樣說來,那韓江氏豈不是處子之身才是?”
方百魁點了點頭,道:“合該如此。韓江氏雖是商賈,但是其母族與父族都是富足了幾輩子的人家,家風嚴謹……”
“哈哈……偽君子,爺竟也看走眼了,曹顒這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九阿哥聞言,不禁拍了椅子把手,大笑出聲。
他上手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是不是處兒,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韓江氏”做小媳婦打扮不說,這眉頭已經發散,**微微下垂,哪裡像是處子?
嘴裡笑著,九阿哥心裡也有些鬱悶。
搶曹顒一個掌櫃,與搶曹顒一個女人,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他是想給曹顒點顏色看看,好出了自己心中這口惡氣,主要也是給京城內外的商賈看看,他九阿哥還是說了算的。
內務府總管,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屁。
曹顒再怎麼鬧騰,還能翻上天去不成?一個不好,就有無數個小鞋在前頭等著他。
搶了曹顒的女人,這不是扯淡呢?
若是個天姿國色,只當是美色迷了心竅,還能爽上一爽;這樣個尋常貨色,自己還要穿曹顒的破鞋不成?
九阿哥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影影綽綽的,好像自己疏忽了什麼。
等等,額娘曾叮囑他什麼來著……*正房東屋,兩個婆子奉了九阿哥之命,正給田氏沐浴更衣。
九阿哥剛才過來,見她姿色平平,已是失了興致。不過是想要名正言順佔了她的傢俬,所以想著對付對付“上馬”。
不想,田氏在寺廟裡半曰,身上、頭髮絲都染了檀香。
九阿哥可不是善男信女,向來只喜歡龍涎香,最是不耐煩這個味兒。
因此,他便叫人好好將田氏拾掇拾掇,自己踱步出去,尋方百魁說話去了。
田氏還昏迷著,兩個婆子看著地上褪下來的衣服,想著田氏素顏裝扮,可見是個孝期的良家。
這是作孽啊。
兩個婆子彼此看了一眼,心裡直念“阿彌陀佛”。
這時,就聽到有人輕聲道:“邢大娘,高大娘,這個女的是誰?”
聲音帶著幾分稚嫩,話音未落,門口已經探出一個小腦袋瓜子來。
卻是一個俊秀的小少年,頭上戴著有大紅絨球的小帽頭,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褂子,正瞅著浴桶裡的田氏嘻嘻笑著。
其中一個婆子見了,忙衝這少年招招手,道:“哎呀,七娘,這邊有貴人在。你不是病了麼,多咱起來的,讓大娘摸摸看,額頭還燙不燙?”
原來不是個小小子,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吐了一下舌頭,湊上前來,眼睛卻是看著田氏的臉,滴溜溜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