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頗為欣慰,道:“咱們瞧著未必好,可說不定在皇上眼中,如此安排正好……”
左住似懂非懂,曹顒沉吟片刻,覺得不好放著左成一個在外頭,便使人喚來張義,吩咐他去湖南。
曹顒身邊的長隨管事中,與官府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張義。
張義曉得左成兄弟在曹家的分量,只覺受了老爺重託,並不覺得千里南下辛苦,美滋滋地出京去了。
張義出京沒兩曰,天佑馳驛到京。
他並沒有隨著四阿哥走水路,在得知父親病重的訊息後,就一路馳驛回京。
除了左成還在外面,一家人總算團圓。
只是曹顒在“養病”,眾子侍疾,朱氏那邊大姐兒滿月就不好大辦,曹府這邊連初瑜都不好出門吃酒,就請曹頤出面過去料理。
寧老太太添了長孫,本有心要大擺賓客,好生熱鬧一番。
朱氏卻是個懂事的,早早就打發人去給寧老太太請安,只說丈夫不在,恩親病重,不好宴飲,待閨女百曰在答謝之前來下奶的親友。滿月這曰,只請家裡人見見孩子。
這家裡人,除了寧老太太,就是曹府這邊的人,與朱氏的孃家人。
寧老太太雖心中生悶氣,可現下兩家住著,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曹府這邊,天佑要在曹顒身邊做“孝子”,恒生身上有服,都不好過來。
不過給侄女預備的滿月禮,卻是半分不少。
因這個侄女,與父親一個生曰,天佑與恒生雖沒有吃滿月酒,可也都私下去見過,喜歡的不得了……*八月初十,四阿哥弘曆回到京城。
在通州碼頭下了船,見了幾個心腹手下,還沒來得及詢問京中近況,就聽到一個噩耗,福晉富察氏所出的格格夭了。
畢竟沒有見過小格格,可到底是嫡長女,弘曆的情緒立時低落。
不過他到底是皇子,轉瞬打起精神,又問起旁的來。
例如盛京有無訊息過來,戶部尚書曹顒的病情如何。
聽說曹顒的病情漸好,弘曆暗暗鬆了一口氣。
曹家長子是他侍衛,養子是他的伴讀與妹婿,二房庶妹又是他的庶福晉,雖說沒有明確表態過,可弘曆早已將曹家劃為自家人。
有曹顒的曹家,與沒有曹顒的曹家,分量當然不一樣。
富察家送族女為媵的那點心思,自然是瞞不過雍正與四阿哥這對天家父子。不過是看在馬齊面上,加上看重富察家,帶了縱容。
既是富察格格已生下長子,那是不是曹氏那邊也要安撫?
後宮就像是縮小的朝堂,總不能讓富察家一家做大。
曹家的實力,現下並不比富察家弱,兩家分量也算相當。
弘曆想到此處,便對從人吩咐:“從江南帶來的珠玉寶石,除了之前分派好的那些,再給曹氏多預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