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想起曹家的聘禮,道:“真兒的嫁妝單子,還是重擬吧。爺曉得福晉不愛張揚,可到底是真兒的大事,總不好讓曹家小瞧了去……”
永佳遲疑道:“現下的嫁妝,是比照和瑞郡主當年的嫁妝減等;若是再添,就要與那邊齊肩了……”
雅爾江阿心裡,自然寶貝閨女身份更高貴,嫁妝別說比肩,就是超過一份也是應當。
可人情道理,他也不是不懂。
若是為了一時風光,引得和瑞郡主心中芥蒂,傷了婆媳情分,那最後難過的還是六格格。
他想了想,道:“不添的話,就換……古董珍玩這些,再討還些稀奇精貴的……”
夫妻兩個閒話一會兒,就有丫鬟隔簾通稟,小廝趙小河求見王爺,在正在外頭候著。
雅爾江阿揚聲叫進。
少一時,趙小河打外頭進來。
“見過主子,見過福晉主子……”趙小河雖小,行禮卻很是麻利。
雅爾江阿擺擺手道:“趕緊回話!”
趙小河回道:“奴才打聽清楚了……曹伯爺帶回的馬車,直接到了二門,郡主與六額駙在二門外候著……蒙克世子病重,被曹伯爺帶回來,六額駙親自背進內院,安置在曹伯爺夫婦所居九如院的西廂房裡……曹家太夫人與大格格也去了九如院……像是方子都是現成的,並未再使人請太醫進府……另外章佳氏那位元松大爺與莊家那位姑奶奶沒走,依舊留在曹府……”
他嬸子有個乾女兒,正是從內務府賜下的那幾個宮女子中的一個,剛好在九如院當差,所以能打探到九如院的訊息。
既聽了準信,永佳心裡到底安定幾分,對雅爾江阿道:“難為這孩子,這丁點大,就說話這般明白利索……”
見丈夫打發人出去,永佳喚人打賞了兩串銅錢,又給他裝了一盤子點心,才讓他下去。
雅爾江阿帶了幾分得意道:“爺欠老十六一個人情,才討了這奴才過來,若非廢物點心,爺費什麼勁兒……”說到這裡,終究是帶了不忿:“曹顒這傢伙是不是有些過了?即便再疼養子,也不能越過親生的去吧?是不是裝模作樣,專門給老十六看?”
永佳見他越說越不像,道:“雖是養子,可落地就養在曹家,與親生的又有什麼不同?一邊是病重,一邊是塵埃落定的喜事,當然是病的那個更掛心些……”
別說將養子視若親生,就是超過親生的也大有人在。
不說旁人,就是眼前的這位,不就是將八格格看的比七格格更重麼?
只是到底沒有漫過六格格,否則即便永佳再心寬,也不會心平氣和看顧那兩位小格格。
早在楊子墨死後沒兩年,她就無意之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雖覺得荒唐,只是事不關己,無意探究而已……*曹府,九如院,西廂房。
恒生已經醒過來,看著大家都圍著自己,李氏與初瑜更是雙目垂淚,難免愧疚不安。
“老太太,孫兒無事,只是有些著涼了……”他這般勸慰李氏道:“引得老太太傷心,是孫子不是……”
郡王府昨晚的事情,委實太過兇險,曹顒並沒有將實情告訴李氏,只說喀爾喀的下人有些不妥當,恒生昨晚的醒酒湯不乾淨。
李氏只當是毒,心裡後怕不已,對於曹顒將恒生接回來養病也極為贊成。
她也陪了一天客,見恒生醒了,就聽了眾人勸慰,回福源堂去了。
扎薩克圖郡王府昨晚的事情,曹顒已經與十六阿哥商量妥當,對外統一說辭,就是飲食不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