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出手,都有些分寸。
他們兩個,出手,不死即殘。
曹乙這樣還情有可原,早年的江湖做派所致,張鷹之前卻是衙門中人。
這一留心不打緊,順帶連曹乙都瞧出點不同來。
按照常識看,曹乙、張鷹兩人都是好酒縱慾之人,精血不足小眼窩發青,腳步發虛,這些都是輕的。
就說這好色成性的,骨子裡都透著邪,看到年輕姑娘、小媳婦時眼神都不正。
張鷹就多少有點這個毛病,看著高高壯壯,但是臉色不好,眼神渾濁,看了叫人不舒服。
程夢星本身就是風流才子,對於這些不會放在心上。
張鷹是外宅管事,指望程家吃飯,也不會想著去冒犯內宅中人,兩下並無干係。
曹顆卻不同。
曹甲、曹乙兩個是貼身護衛他的。
雖不能說日夜守護,但是趕上關鍵時期,他們兩個夜裡守在梧桐苑房頂是常有的。
曹乙若是真那麼邪猥瑣。
曹顆豈會留在身邊?總覺得,曹乙有些不對頭。
他對這個。
張鷹有些過分親近,在曹顆身邊這六、七年,他素來是清冷獨行的性子,除了早年教導方七娘時耐了性子些,還是頭一遭與人這般親近。
曹顆並不是愛猜疑的人,否則往後他還如何將自己的安危交代曹甲、曹乙手上。
離開揚州當日,下榻驛站後。
曹顆就叫了曹甲小曹乙兩個,屋子裡說話。
他沒有鑼嗦,直接問道:“二師傅,張鷹莫不是有什麼不對頭的地?”聽曹顆這般相問,曹乙一愣。
看了曹甲一眼,擠出幾分笑道:“大爺怎麼想起問起他來?”曹顆看著曹乙,又看了一眼曹甲,道:“若是此人同兩位供奉有恩怨,曹某願盡綿力;若是兩位供奉覺得不幹曹家事。
想要自己了結,那曹某也不會多事。”
他說得直白,曹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兩聲道:“倒也談不上什麼恩怨,只是有幾位舊日好友失了音訊,多少同這個張鷹有些干係。
想著混在一處,喝高的時候,掏出一句兩句有用的也好。
沒想到,這小子卻是個人物。
這些日子咬牙不鬆口,還想方設法打探大爺的訊息。
卻不知背後的主子是卑個,總不會是那個只會吃酒吟詩的翰林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