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曹寅在江寧時。對魏家也客氣三分。
在魏家長大的孩子,如今卻一個個都為了生計謀算,曹顆的笑容僵在臉上。
魏仁方才還能斥責文傑,現下直剩下滿臉羞慚,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見曹顆神色難看,文志有些忐忑小聲道:“世叔是嫌侄兒沒志氣麼?”
曹頤神情舒緩,搖了搖頭,道:“沒有。文志想得沒錯,既然不好,學拳腳也好。只是你要記得,想要當武官的話,當兵是不行的小兵想要熬成武官,忒不容易。你若真想要當武官,就好好學習騎射,功課也不能盡數丟下,策論還是要學著做的。然後考武科,等中了武舉人、武進士,就能當武官了”
聊了一會兒,程夢星已叫人安排訂了上席送過來。
曹頤對孩子向來有耐心。這幾個孩子也能感覺他的善意,樂意同他親近。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只有文傑,文雅的面龐多了幾分愁緒。曹顆到底沒忍心在孩子面前說實話,只是悄悄安慰道:“賢侄不必多想。你父親沒事。只走出洋幾年,樂不思蜀。等他回來,咱們一起討伐他。”
也不知他聽見去沒有。但是在兩個弟弟面前,卻能看出他在掩飾自己的憂心。
等到魏仁使管家將侄兒們先送回去,只剩下他同曹顆二人時,曹頤嘆了口氣,道:“魏大哥。孩子們這點兒年紀,正是需要長輩呵護的時候。整日裡卻都想著生計,實在叫人不忍。要不然,就從他們父親留下的銀子中,先留下幾千兩,算作他們幾個的嚼用吧?”
魏仁滿臉通紅,忙擺擺手道:“大公子要臊死我了。都是我掌家不嚴,輕慢了侄兒們,往後定不會如此。那幾萬兩銀子,是五弟留下的聘嫁之資,如何好輕動。還是請大公子代為保管”
魏仁態度堅決,曹顆也不好說什麼。
過了幾日。就聽說魏家長房嫡子的婚期延了。聽說是魏家大爺的意思,說起寺裡的高僧說了。今年魏家流年不利,不宜婚娶。
因這個緣故,魏家還在寺裡連做了幾場法事”
京城,安定門內,雍親王府。
十三阿哥穿著寶藍色常服,逗弄著婆子抱著的嬰孩,帶著幾分歡喜道:“四哥,這小阿哥長的可夠俊的,長大了指定是美男子。”
四阿哥也難得沒有冷著臉,慈愛地看著這襁褓中的嬰兒,道:“我使人從熱河的喇嘛廟裡給讓他求了護身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長
他子息艱難,早年六子四女只站住三子一女,夭折了半數。
如今這今年側福晉所出的小阿哥,雖然是足月所出,但是因母體孱弱,也不如尋常孩子結實。
可憐天下父母心,十三阿哥心中嘆了口氣,道:“快百日了。到時候可要好好熱鬧熱鬧。聽說年羹堯使人回來送禮,到底是親舅舅,夠疼外甥的,”
曹府,蘭院。
李氏婆媳說得也是新生兒之事,卻不是雍親王府的小阿哥,而是淳郡王府那邊的陳庶福晉生了小阿哥。
雖是異母弟,但是初瑜這個出嫁長姊,禮也不好輕了。
康熙五十九年的秋天,就在各個府添丁禮中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