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柱幾個侄孫,帶著仇怨,雌伏西北軍十數年,這份堅毅更使得帝王忌憚。
皇上又是喜怒隨心的主,立時就使人傳召剁柱,劈頭蓋臉地罵子一頓。
晚輩行事,若說全然不知”那是假話:若說他“陰謀指……”那也委實冤枉。
孫柱畢竟做了多年的大學士,也有自己的訊息渠道,從御前下來後,便曉得自己挨訓斥的緣故。
沒等別柱上折自辯,就被點了欽差,出京閱兵。
這數日功夫,從最初的惶恐不安,別柱已經鎮定平來。
他曉得,自己也好,還是自己幾個侄別也罷,既在皇上心中留下“行陰謀……”的印象,那仕途也就到頭了。
與其抓權不放,等著皇上罷免自己:還不若主動乞休,順著皇上的意思”省得皇上遷怒整個家族。
曹頤聽完這些,很是無語。
官場上就是這樣,千萬別結成死仇,除非能斬草除根,否則千萬別撕破臉。若是撕破臉,除了害人,還要做好被害的準備。
其實,曹顒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年遐齡那番話,哪裡是擔心有人落井下石,謀害長子一支:不過是換個說辭”將長子一支與年羹堯分開說而已。
畢竟,皇上在處置年羹堯時,還有,“族人出仕者都罷免,永不許出……”的旨意。
對於官宦人家來說,“永不許出……”才是最致命的。
皇上要是顧念舊情,年希堯就起復有望”那“族人永不許出……”這各就會破了。
那個時候”“不許出仕”,的範圍,就從年家族人縮小到年羹堯這一支上。家族前途雖艱難,卻也存一線生機。
孫柱一族,說倒霎也倒霎”說活該也活該。
不管是打著“報仇”的旗號”還是其他,到底存了害人之心。
年羹堯、年富雖死,年羹堯還有其他幼子在世,誰曉得仇恨之心,有沒有讓別柱諸侄剁生出斬草除根的心思。
年遐齡御前哭訴,也算為年氏家族解除這個隱患。
別柱同曹顒說這些後”原本鬱結的心思”也鬆快起來。
曹頤能想到的,他哪裡還想不到。
可要是喊冤枉,底氣似乎又不足。
他只好苦笑道:“身在官場,可以有私心,卻能將私心看得太重。修身齊家治天下,修身亦,齊家難,子弟不可放縱,否則難保有一日不殃及家族……”,這都是經驗老道之言,曾顆仔細聽了”正色道:“謝中堂大人教誨……”
別柱擺擺手,道:“不敢當教誨”不過幾句嘮叨話,曹大人不嫌老朽羅嗦就好………”
曹府後街,鄭宅。
鄭虎站在宅門口,瞪著眼前之人,冷笑道:“我沒去尋你,你倒還敢登門,真欺我鄭家無人?我們低賤之人”可受不得你這大官人的拜訪,趕緊給我滾出去!”,說到這裡,便喚人關門。
那人卻是站在門檻內,不青出去,作揖道:“勇兄”是家母不對,令瑞雪受了委屈,小弟代家母給瑞雪賠罪……”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經升了正二品副都統的王全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