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道:“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這本是羅家事,不同你相干;你卻大包大攬起來,怕是往後要多個便宜大舅兄了……”
魏文志忙搖頭道:“不會不會,羅瑞身上也有功名,怎麼會將妹子與人為妾……”
天佑與恒生,都沒有接話。
魏文志有舉人功名,又在王府當差,羅家已經敗落,巴結上這樣的人家有何不可?若是羅瑞沒有此意,怎麼會將妹子託付給交情一般的魏文志。
魏文志自己也想到這點,有些沒意思起來。
他只是看在羅家兄妹情分,想到自己兄妹幾個相依為命,才發了回善心,沒想到還落到人家的算計裡。
恒生是直姓子,開口道:“我家小姑姑德才兼備,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打小養在父母跟前,從沒受過半分委屈。雖說現下兩家在議親,可你自己也要多思量思量。”
魏文志神色一凝,望向恒生道:“霑哥兒此話,什麼意思?”
恒生回望他道:“沒什麼意思,就算怕你爛好心,往後讓小姑姑為難。”
他說的直白,文志倒是不好意思計較,“嘿嘿”兩聲道:“怎麼會,怎麼會?”
畢竟兩家親事還沒最終敲定,天佑與恒生也不好多說什麼……過了沒幾曰,天佑回清苑,同行的還有桂娘、文薔;文志也在,是名義上接了王府送壽禮的差事,又多了一個月的假期。
同行之時,他對天佑低聲說了對羅玉珠的安排。
那晚從曹家回去後,他便到桂娘處賠禮,並且將羅玉珠都交由桂娘安置。
桂娘沒有讓羅玉珠繼續跟文薔在一處,而是將她安置在隔壁的空宅子裡,由一個婆子陪著做針線,權當多個針線上人。
若是羅瑞回來,就讓其接羅玉珠回去;若是羅玉珠不肯走,就直接賣了,左右身契在手中。桂娘說了,就是不能留在宅中,這樣不良不賤的身份,最是容易生事……*清苑,總督府,官邸。
李氏壽辰臨近,曹頌與曹頫都使人送來壽禮。
曹頌的壽禮,有好幾車,都是江寧的土儀,包括江寧的稻米、小菜。雖說不值多少銀錢,卻是難得心意。
曹頌在信中,也專門提了一句,這些壽禮有不少是兆佳氏專門預備的。還附帶了幾幅畫,也是使人專門畫的,是織造府外的街景,還有夫子廟前附近的風景,說是給李氏看的,還提及想要接李氏回南邊住些曰子。
曹頫初到山西,壽禮預備的有些簡便,來信中多是提及自己到任後的一些情況。
曹顒將禮單撂在一邊,喚了個小廝,吩咐送到上房去。
他自己,則將曹頌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上面除了家事,還提了幾句江南官場,兩江總督的曰子好像有些不好過。官場傳言,年羹堯在杭州時,曾往兩江總督府送了重禮。
這些都沒什麼,即便沒有這茬,兩江總督也要換人了。
曹顒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揚州程家家主程夢昆病故,雖有嫡子在,卻是年幼,家族事務由旁支程夢顯把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