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太傷眼……”初瑜柔聲囑咐了幾句,才放女兒去了。
曹顒聽到動靜,從東屋過來,見妻子面有所思,道:“告訴閨女,福秀要說親了?閨女怎樣?”
初瑜點點頭,道:“滿臉是笑,說要給福秀預備賀禮。”
“那豈不是更好,我還真擔心姐姐說話沒個顧忌,在孩子們面前說出來,讓他們心裡有了念頭。”曹顒坐下,說道。
不是他古板,防著自己閨女與外甥。
而是這個年代交往閉塞,除了家人,天慧能見到的外人,也只有親戚中的幾位表哥、表弟。
初瑜嘆了口氣,有些擔憂道:“天慧並不是喜言的姓子,今曰卻比尋常活潑許多。”
曹顒不以為意,道:“她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若真是將福秀放在心上,不會單單如此,會直接同咱們說的。”
初瑜聽了這話,很是不贊同。
女兒面薄,即便其他事上爽利,這小兒女的心事上,也會忐忐忑忑,誰能大方得起來。
只是男人粗心,這些話同丈夫也說不明白,她就不廢這個口舌。
等到午後,約莫著妞妞當從天慧那裡做完針線回去,初瑜便使人過去請妞妞過來說話。
這幾年,天慧漸大了,開始學習女紅管家等,每曰裡與妞妞朝夕相伴。
若是天慧有什麼心事,許是能瞞住初瑜這個母親,卻瞞不住妞妞。
初瑜將福秀要說親之事說了,問妞妞道:“天慧上午回去,可有什麼異常?妹妹也曉得,二姑奶奶早年有意為福秀求娶天慧。在王府那邊的幾個表兄弟中,又是福秀同天慧最為親近。”
妞妞眼中,天慧是侄女,也是妹子。
事關天慧,她也帶了鄭重,道:“天慧從嫂子這邊回去時,我已經到了。瞧著天慧神色,是帶了幾分惆悵,卻也帶了種解脫。”
初瑜聽了,詫異道:“這是為何?”
“我同嫂子這樣,也覺得奇怪,便開口問了。天慧說,想到福秀阿哥往後要陪旁人玩,是有些捨不得。可若是福秀阿哥再不說親,紫月姑娘怕也要留不住,被福晉攆出去。她是福秀阿哥最喜歡的兩個丫頭之一,要是被攆了,福秀阿哥肯定會很傷心。如今這樣很好,福晉有了兒媳婦,福秀阿哥也不用再為身邊人被攆難受。”妞妞說道。
初瑜沒有再細問,卻也明白其中緣故。
王府阿哥,身邊侍候的丫鬟婢子,自是不少。這幾年福秀大了,身邊有人其他心思,也是尋常。
聽著天慧這話的意思,曹佳氏曾攆過福秀喜愛的大丫鬟。
想來也是,她真心待侄女如女,自是不肯侄女嫁過來前,兒子就有了通房婢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