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裡走動的人家,多有老人,兆佳氏現下的症狀,就像是上了年歲的“老病”。可兆佳氏與李氏同齡,還不到六十,現下就這樣,怎麼不叫人擔心。
靜惠受了斥責,滿臉通紅,卻也沒有辯白。畢竟,這瞞著李氏的決定,是曹頌下的。夫妻一體,她也不好為摘乾淨自己,將錯處都推到丈夫頭上。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低,可神情卻是在哪裡擺著。
素芯見狀,忙拽了拽初瑜的袖子。
初瑜看出婆婆神色不對,起身上前,低聲道:“老太太,可是覺得說得吵了,要不要打發女先生們下去?”
李氏聞言,望了望四周,幾位姑娘真聽得有趣,連高太君都聽得入神,便道:“晚飯膩了些,怕是不好克化,使人換壺釅茶。”
初瑜應了一身,下去吩咐人不提。
李氏嘆了口氣,低聲對靜惠道:“你先去坐吧,等會兒留下來,同我仔細說說。”
靜惠見她臉色怒氣已消,低聲道:“是侄兒媳婦不好,早當來尋伯孃拿主意……”
李氏曉得她平素隨時從分,在婆婆面前沒有半點失禮,倒是有些後悔方才給她臉,道:“是我急糊塗了,你們老太太病了,最心急的還是你這個長媳……”
後院女眷聽書為樂,前院老少爺們也找了取樂之道,那就是看孩子們摔跤為戲。
因前院點了幾盞大燈籠,照得燈籠通明。地面上,擺了幾塊棉門簾。
孩子們分了兩夥兒,天佑、魏文志、天護、天陽一夥兒,長生、恒生、左成、左住一夥兒。
曹頌這個御前一等侍衛,就在兄弟子侄前做起了裁判。
曹顒這邊,使人預備了銀元寶做彩頭,四錠五兩的,四錠一兩的。贏的一隊,每人五兩;落敗那隊,則是一兩元寶做個安慰。
曹頫的彩頭,要雅緻得多,使人回東府取了幾匣新書。
曹頌是鼓勵自己子侄行武事的,就將自己過去用過的匕首一把拿出來,獎給最後獲勝的那人。
這比試,雙方選人上場,三局兩勝最後在獲勝的幾人中,再決個人勝負。
曹府本就有校場,孩子們經常遊戲玩耍。
只有魏文志是頭回參加這樣的遊戲,見大家都饒有興致,新奇不已。他還以為,像曹府這樣的門第,少爺們都是捧在手心中,哪裡會這般摔打。
孩子們一夥以天佑為首,一夥以恒生為中心,分作兩處,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戰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