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頫的曰子則不好過,庶吉士原本是三年之期,而後散館。因今年開了恩科,為了給新庶吉士們倒地方,他們這一科庶吉士就要提前散館。
如今就剩散館考試,就剩下半年功夫。
到時評卷分三等,上等留館,授翰林官;中等或留館,或授六部官、知縣;下等或被除名,或是回進士班候官,或是再留三年。
因曹項留在翰林,如今又坐穩了學政官,曹頫早先就奔著中等去的,想著在六部混個司官就行。到時候有堂兄照拂,曰子也能過的輕鬆自在。
現下,考試提前,他倒是有些拿不準,自是著急。
畢竟,每科庶吉士只有二、三十人,都是進士中的佼佼者。曹頫想要穩當得中等,也不是輕易之事。
他固然沒有爭強好勝之心,但是也不遠考個下等出來,被同年、同科們恥笑。如今侄子們都開始應考了,他這個叔叔要是被除名,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因這個緣故,他少不得曰夜耕讀,看著那勤勉的勁頭,倒是比科舉前還上心。
看著弟弟們都很爭氣,曹顒這個做哥哥的,頗覺欣慰。
他自己這邊,則是“居其位,謀其政”,除了盡好自己的本份,不參合其他的。
雖說朝廷嚴謹外官結交朝臣,但是官場規則在那裡,沒有人在朝中做靠山,做外官也不穩當。
“同年”、“同鄉”、“同窗”都是交結的名號,曹顒是恩蔭出仕,倒是省了此事。早年雖有江寧、豐潤的官員上門來攀交,但是曹顒都是敬而遠之。
外地督撫進京,孝敬京堂,不會落下曹府,但是也不會送重禮。因為誰都曉得,曹顒娶了個好夫人,自己又曉得生財之道,是不缺銀子的。
如此,使得曹顒省了不少麻煩。
落到雍正眼中,便覺得曹顒繼承了老父之風,要做純臣,心中自是歡喜的。
每次召見,他對曹顒也和顏悅色許多。有一次提完公事,還留下他,敘了幾句家常。
曹顒見狀,心中稱奇,卻也沒想旁的。
畢竟,他現下是“坦坦蕩蕩”,沒有什麼可心虛的。只能想著,雍正是不是看在李氏的面上,真當他是親戚晚輩,才另眼相待。
十六阿哥端午節後,則有些忙,因為十七阿哥要出宮開府。沒有舊王府可分,要建新王府。
內務府已經在東官園的草廠衚衕劃址,按郡王府制建新王府。
又因十三阿哥長子與十四阿哥長子都封了貝子,貝子府兩所,也在此時赦造之列。
侄子們的府邸,十六阿哥不用太放在心上,十七阿哥向來與他交好,他很是留心郡王府建造。
他心中還有個念頭,等到十七阿哥出宮,先皇成年皇子中,就只剩下十五阿哥沒有開府。
就算是封個國公也好,即便十五阿哥在守陵,能將家眷遷出宮也好。這樣,他這個做弟弟的,照顧也便宜些。若是能迎生母出宮奉養,就更好了。
因這兩個緣故,他對盯著管事眾人,想要早先建好郡王府。
沒想到這邊剛動工,皇上就下旨,命十七阿哥出京公幹……*
(未完待續)